了起来。
“户部左侍郎刘基,巧言令色,怠于政务,暂去侍郎之职,着由刑部调查。”
刘基面色一白,咬着牙垂首,“臣尊命。”
众臣原本还因为天冷的关系有些漫不经心,夹杂着小小的懈怠,经过这件事情立马精神十足,小心翼翼。
姜承枭翻着户部奏折,言道:“信都郡十二县,十六万八千户经河北战乱,还剩下十万余户、魏郡十一县十二万余户还剩下六万余户、清河郡十四县三十万六千余户还剩下十七万七千余户,赵郡......”
姜承枭逐一将河北诸郡的户数、往年收成、地方耕地、如数家珍一般报了出来。
“河北平复较早,你们也告诉孤恢复的不错,百姓逃亡北地,经朝廷动员,不少回到了原籍。郑大人,你告诉孤,为何今年河北的收成较之往年下降了三成?”
“孤若是没记错,今年是个丰年,北地、乃至辽东都是丰收,为何河北诸郡反而下降了!”
啪!
奏折摔在案几上,响声回荡在殿内,群臣同时心脏跳慢了一节。
太夸张了,河北几十郡,上百个县,昭王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甚至是每个郡往年的收成都记得一清二楚。
郑善愿藏在袖袍中的拳头捏的死死的,心中一片慌张。昭王突如其来的问责是他始料不及的,昭王对河北诸郡的情况之清楚明白更是他没想到的。
“荥阳公,孤在问你话。”姜承枭语气中带着逼问的意味。
郑善愿额头冒着冷汗,拱手道:“臣...臣有失察之过,请...”
他话没说完,御史大夫卢怀慎紧跟着开口道:“郑大人,出了事情,仅仅一个‘失察’便想搪塞过去,你眼中还有没有百姓!”
“卢大人!”郑善愿反驳道:“我话还没说完,你着急什么!”
俩人在殿内开启了新一轮的嘴炮。
不远处的裴矩咬着牙,偷瞧了一眼王座上的年轻人。
以往他认为昭王确实雄才大略,可是他没想到昭王居然‘心细如发’。
其实谎报郡县收成,这是户部官员惯用的伎俩。一来是为了中饱私囊,二来也是为了评核政绩。比如榆林郡的事情,裴矩心里面门清,就是郑善愿在给郑如意送成绩。
可是所有人都没想到昭王居然如此心细,从各郡各县的基本情况开始说起,联系往年收成,今年天时,将户部谎报的事情看透了。
这就很让人毛骨悚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