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旁站着一名身高体壮,手扶横刀的将军,此人乃是顺国公尉迟迥。
“突厥一击不中,恐怕会改成小股骑兵骚扰。”尉迟迥说道。
姜岭点头,“吩咐下去,让斥候严密注意突厥动向,一旦发现他们有绕后袭击我军辎重的举动立即回报。”
“是。”身旁一名偏将得令下去。
一行人又去了几处烽火台巡视,随后回了利远县驻地。
姜岭换了一身常服,与尉迟迥两人跪坐在堂中商议突厥战事。这时候,一名偏将走进大堂,单膝下跪,双手呈上一封信,“主人,京中王妃家信。”
姜岭停下与尉迟迥交谈,接过偏将手中家信。家信中有两封信,一封是王妃郑氏写的信,都是一些家常的言语,姜岭看完之后便放下,另一封信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是他儿子姜承枭写的信。
虽然他因为爱妻难产姜承枭而死,不喜欢这个儿子,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这辈子可能只有这一个儿子了。王府中三十多个侍妾包括王妃郑氏,居然一个儿子也没有给他生下来。
随着年岁越来越大,这个意识越来越清晰,不管他再怎么介意这个孩子,但是只有这个独子的现实他必须承认。
他不想百年之后以发覆面,以糠塞口,无脸面见先祖,更不想死后没有血食供奉。
虽然他可以从宗室中过继一个孩子,但是哪有这个血亲的儿子好。
打开信,他静静的看着,但是看到姜承枭“奉皇帝命令去齐郡传旨”,以及“宗室众人皆碌,唯承枭以闲”这两段的时候,他的浓眉皱在一起。
大晋的宗室虽然不是太多,但是想要找一两个闲着没事干的宗室还是不成问题的,他孩子的身体他比谁都清楚,用“弱不禁风”形容都是过的,小时候基本上就是个药罐子,让承枭去齐郡,这是想杀人么?
至于姜承枭在信中说皇帝恩宠,委以重任,他更是嗤之以鼻,一个都没有行冠礼的黄口小儿,皇帝怎么可能放心他。
更关键的是,汉王拥兵自重,这个事实基本上朝野都知道。
皇帝究竟想要干什么?
姜岭脸色阴晴不定,这个孩子可是他的独子,若是在齐郡出了事情,他代王一脉可就绝嗣了。
“通元,怎么了?”尉迟迥见他脸色不对,出口问道。私下里,尉迟迥一般称他的字。
姜岭道:“皇帝让承枭去了齐郡传旨,令汉王回京。”
“承枭?”
尉迟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