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能看出王导对王舒的重视。不出意外的话,王舒肯定是未来江州刺史的人选。
这样一来,沈哲子要对付王舒,不只要讲究手段和时机,还有拿掉王舒之后对时局产生的影响。所以最起码在近期之内,沈哲子是没有打算对王舒动手的,一方面要等待时局平稳,另一方面也要留出一段时间来消化自家在今次乱事中的所得。如果步子迈得太快,很有可能脱离掌控。
兴男公主能够善解人意,沈哲子也是颇感欣慰。这女郎在他家里养了数年,性情较之幼时已是大不相同。今次得知如此秘辛,非但没有冲动,还能忍耐着等待自己回来,已经殊为难得。而且让沈哲子更欣慰的是,这女郎并没有气急败坏乱了方寸,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如果公主一时情急将事情泄露给皇太后,沈哲子都不敢想凭他岳母那感人的政治智慧,会闹出什么样的动荡。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沈哲子早早起身,准备去觐见皇太后。
他如今虽然还有职事,但却没有名爵,索性又披上一身造型颇显夸张的甲衣。这一套三等将军铠甲,主要还是礼仪所用,穿在身上虽然威武,但却极不便利,过于夸张的甲页时有碰撞,手脚活动都有些僵硬,战阵上真要这么打扮,那也离死不远了。
沈哲子心内吐槽着,家中这些娘子们却不觉得,以兴男公主为首几个娘子在帮他披甲的时候,视线不时游弋在那兜鍪燕翅和看似锋利的甲页锯齿上,啧啧赞叹。待到沈哲子穿戴停当,几个小娘子眸子里更闪烁起星星点点的仰慕光芒。
在家人们崇拜的目光中,沈哲子步履艰难的行出了家门。家门外早有人备好了鞍马,沈哲子踩着小几才勉强翻身上马,而后便率领几十名班剑,威风凛凛的往行台赶去。
砚山庄园本就是民居,威仪自然不比台苑之内的太极殿,但随着皇太后入住,许多改动也渐渐脱离了人臣规格。
沈哲子等人穿过一座高高的仪楼,便行上一条平坦的石铺路面,道路两侧有诸如华表、露盘之类的石刻。因为今天是难得的行台大集会之期,也有许多暂充宿卫的军士立在了道路两旁。往前行出不久便到一宽阔广场,许多步辇牛车之类停在这里,也有许多等待召见的臣子们正在闲谈。
沈哲子到了这里,刚待要下马,旁边却早有两名等待多时的内侍匆匆行上来,一把持住了缰绳,满脸笑容道:“皇太后陛下有诏,驸马若是到来,不必下马直往殿下。”
沈哲子这一身装扮行动本就不方便,此时马缰被内侍牵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