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些话,沈哲子也只是私底下说一说。因为有了一个壮烈结果,羊曼哀荣也是盛极,仅次于卞壸。大概也是因此,那羊聃才有挑衅自己的底气。
说完此节,沈哲子话题又是一转,笑语道:“温公此教,倒是予我提醒。羊彭祖此人家世清贵,又是忠烈门庭,眼下之用确是难合其名。名位有差,我倒想为他发声一次。”
“哦?维周这是举贤不避仇,要法先贤啊。”
温峤闻言后微微一愣,旋即便笑道:“那么你觉得,以羊彭祖之能,应该居于何任啊?”
羊聃此人不学无术,哪怕出身高门,但是名声太劣,如今不过区区一个尚书省下郎中而已。
沈哲子闻言后便笑道:“以其家声名望,坐治大郡未尝不可。依我看来,豫章正得其宜。”
“不可不可!羊彭祖此人贪鄙暴虐,未可居郡啊!”
温峤听到这话却是大摇其头,直接否定道。羊聃这个人被比之古时四凶,可知其人如何。江州是温峤旧治,哪怕眼下已经离任,同样还有感情。若把羊聃安排在豫章这样一个大郡,简直就是祸害!
否定的同时,温峤不乏好奇的打量着沈哲子,就连王导对羊聃都是闲用,可见其人有多不堪。沈哲子对此应该有所了解,怎么还会提出这么不切实际的建议?
待见沈哲子好像不是在开玩笑,温峤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维周你是认真的?”
沈哲子笑着点点头,以示并非笑谈。
虽然迫于时势不得不放弃江州,但是如此重镇,沈哲子也一直都有留意。应该说王舒的确是有手段,归镇之后软硬兼施,很快就在江州站稳了脚跟。尽管温峤还有留下的一些布置,但在王舒一连串的动作下也都形同虚设。
让王舒去江州,那是权宜之计,绝不是要把这重镇完全拱手相让。但其实眼下包括温峤在内,都没有什么理由再去干涉江州。
眼下虽然还没到彻底撕破脸的时刻,但沈哲子也不想看着王舒彻底掌控住江州,一直存念给王舒下个绊子。
对于这样的对手,正面打击效果未必有多好,反而会加重对峙的气氛。但如果给对方配上一个猪队友,那产生的破坏力甚至比正面的打击效果还要好。羊聃这个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符合猪队友的标准。
这件事甚至不需要仔细操作,只要旁敲侧击让羊聃自己产生这样的念头,他自己就会努力去争取。从台中一个可有可无的郎官,一跃成为两千石大郡太守,这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