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辞险,勇行趋北,战必胜,攻必克,胡虏虽众,无能敌者。请大王稍栖于此,也是希望大王能有感此间烈气,知我淮南将士勇贞之心。”
淮南王听到这里,神态更显恭谨,垂首道:“姊夫旧年妙文佳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我也常诵之自诫,受教良多,又怎么会因际遇优劣反怨望国之功士。我也听说早前姊夫为求盛功破敌,不惜轻简入险,以身诱敌,因是而成黎阳壮功,这正是我需要法从的表率。”
对答之间,沈哲子也在审视观察淮南王,年初虽然都中有见,但彼此也无深谈,如今沈哲子倒是明显感觉到淮南王的成熟,持礼恭谨,应答之间要比皇帝得体得多。
不过他也感觉到淮南王一个极大的问题,那就是恭谨的有些过分,或许在皇太后看来,这正是淮南王出色所在。但沈哲子却感觉到淮南王与其说是恭谨知礼,不如说是习惯性的顺从,乏甚主见,很容易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就像眼下来说,淮南王看似应答得体,但仅仅止于对沈哲子话语的回应,除此便无其他。像是旁边被自己羞辱一番的诸葛甝,既是其妻兄,又是府下重要属官,淮南王若是真正的成熟,无论如何总要帮忙声援几句。
但他却止于对答而已,话语根本不作延伸。可见他在待人接物方面,仍然只是流于浅表。如果只是一个寻常门户少年,能做到这一点已经算是合格,但是作为一个宗王,尤其被皇太后频频弄于台上,则就实在稚嫩、天真,乏甚本质上的长进。
而淮南王这种流于浅表的模样,由此也折射出皇太后的浅薄。这种小白羊一样的儿子,如果真的是爱,养在深阁中都担心横祸临头,居然还敢放出来屡屡蹈舞于时局中,也真是有几分无知者无畏。
如此看来,皇帝之所以还能有几分天性保留,也真是要感谢他早早登极临位,令皇太后有所顾忌,不敢过分的干涉修剪。而淮南王则就没有这种运气,一张白纸被皇太后由其性情,任意的涂抹成为一个金玉其外、腹中空空的儿子。
想到这里,沈哲子也不由得庆幸自己结婚得早。虽然他也不奢求公主有多丰富的内秀才蕴,但是夫妻情笃也少不了那种内在的投契与合拍。
若公主也被皇太后教导成这个样子,沈哲子或也仍然敬之,但也绝不会有什么心心相印的默契。且未来随着他日渐显露峥嵘,彼此间隔阂与冲突肯定也会越来越大。
淮南王倒不知几句对答之间,自家这位姊夫已经将他识入膏肓。他倒不是不想对诸葛甝争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