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停在了濡须口,派人邀他前往相见。
“道恩这是虚辞诈我,看来二兄今次派他来是厉命相随啊。”
接到家人传报,庾翼忍不住叹息一声,二兄一贯以来的心意如何他不是不知,而他已经筹备到这一步,心意也可谓坚定,已经不是区区几句话就能劝说回头。
“无论道恩是受于何人所命,没有长辈去迎拜晚辈的道理,他要见我,直入镇中来见即可。我虽然内持厉念,但怎么可能加害庭门之内的嫡亲骨血。”
庾翼再使家人传告,庾羲无奈之下,只得入镇来见。而与其同行的,还有一个王恬。
王恬自然不是来拜会历阳,他跟庾翼也没有什么交情。之所以跟随庾羲一起,实在是大江沿途封禁严重,他又没有函文在身,难得通行。
一俟抵达历阳之后,王恬便请庾翼帮忙准备车船送他一程,老父病危,他实在是无暇旁顾停留。庾翼为此也未作刁难,点出一部分部众护送王恬过江而去。
待到叔侄相对时,庾羲尚在斟酌辞令,庾翼衣襟开口说道:“道恩你此来何意,我也心知。亲长有什么分歧争执,无谓让你这小辈为难。无论你二父叮嘱你什么,你且都先收在腹中,不应付过眼前事务,其余我都无暇分神。”
“叔父你又何苦?二父教我……”
庾羲听到这话后已是一脸为难,还想再出声力劝,但却被庾翼挥手打断。
“莫非你也与你二父一同见识,认为我是求于非分,绝不能成?”
庾翼听到这话后,脸色陡然一沉,继而又肃容道:“这么说吧,我与沈氏反目有我不得不如此的道理。眼下你我父子私对,秘话不传六耳,我怀疑你父是为沈氏所害!那么你是否觉得,我家还应该继续与沈氏媾合相安?”
“什么……”
庾羲听到这话,顿时惊得从席上跌出,满脸的难以置信,死死盯住庾翼:“叔父此言,可有实证?”
“我如果有证据,会按捺到今日?当年京畿大乱,你父出奔,我与沈维周并从相随,恶事发乎猝然,就连我都惊愕当场,然则沈维周却似是早有定计,率引我等奔回京畿险地,及后种种,都似预设一般,而沈氏也因于此乱,大盛于世道之中!”
庾翼讲到这里,又深吸一口气:“我自然没有证据直指沈氏,但思及旧年亲历,总觉有几分蹊跷。或许你要说我以奸恶中伤故亲,但若是你父当年不死,时局绝对不会达于今日如此!”
“沈氏与我,名为亲善,实为霸凌。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