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去了。
相对而言,私人飞机里无论是环境,还是空气,比航空公司的飞机要好得多,没过一会儿,闫思远那边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杰克和向南相视一笑,都没有说话,以免搅了闫思远的美梦。
向南将目光转向窗外,心里一片平静。
这次米国之行,说来并不复杂,只是帮亚历克斯修复一只残损的清乾隆年间豆青暗刻螭龙纹凤尾尊。
这只古陶瓷器物,在拍卖市场上的价格,实际上并不高。
2006年,在京城举办的一场秋季拍卖会上,曾经出现过一只清乾隆年间豆青暗刻螭龙纹凤尾尊,当时的估价也不过三四万元,而最后这只凤尾尊还流拍了。
尽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来年,这只凤尾尊即便升值了,想必它的市场价格也不会太过惊人。
并不是说,豆青暗刻螭龙纹凤尾尊不精美,而是清代乾隆年间的瓷器除了官窑青花以外,无不以色彩艳丽为尊。
比如说,清代乾隆年间斗彩加粉彩暗八仙缠枝纹天球瓶,在佳士得拍卖会上,拍出了亿港元;再比如说,清代乾隆年间宫粉地洋彩鹤鹿同春如意瓶,在苏富比拍卖会上,也拍出了亿元。
因此,相对于这些工艺精美、色彩亮丽的粉彩、斗彩和珐琅彩瓷器,单色釉瓷器,除了官窑青花之外,价格在艺术品市场上,都算不上高。
然而,就为了修复这么一只价格不算高的清乾隆年间豆青暗刻螭龙纹凤尾尊,亚历克斯居然愿意付出元代钱选的《王羲之观鹅图》和五代后唐画家胡瓖的《调马图》,来邀请向南专程赶赴美国一行,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或许真如闫思远之前所说的那般,亚历克斯活得很洒脱,只要自己觉得值得的,倾尽所有也无所谓——反正都是一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向南回头看了看闫思远,老爷子已经沉沉睡去,那名黑人杰克,则是去了驾驶舱,和驾驶员聊天去了。
坐在松软堪比顶级沙发的座椅上,耳边回响着轻柔的米国乡村音乐,向南也终于抵抗不住困意,渐渐地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开始往下方降落了。
他抬眼从飞机的窗户往外看去,蔚蓝的天空下,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农田,在这些农田的中间,一条水泥浇筑的大马路,不知从何处而来,也不知通往何处去,就如同一道分界线,将农田一分为二。
在左边的一侧的田野里,播种着一畦畦的玉米苗,整齐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