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正拼命睁着的遍布血丝的无神双眼。
再结合刚刚这帮渔民的话,棠宁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陆沉这是,瞎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下意识在心中吐槽了这么一句的棠宁,因为一时的走神,才发现那帮渔民们可能是看到她醒了,又想上前来,却不想得到的只有陆沉挥舞着木棍的一通『乱』打。
“哎呦呦!妈咧!”
一群人顿时又被对方这架势吓得往后退了退。
听见这帮人一退,陆沉便又缓缓放下了木棍,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急促的喘息声,男人脸上直接显出一股不健康的热红来。
见状,棠宁不由得就抬起手按住了陆沉的手背。
嘶,好烫!
一感觉到手背的触感,陆沉就又有些要发狂的趋势。
“陆沉……”
棠宁的声音适时响起,男人举起的木棍这才缓缓落了下来。
是的,因为眼盲与高热,他已经没剩下多少清醒的意识了,到了现在,完全是咬牙在撑,听见棠宁熟悉的声线,陆沉才觉得心头骤然一松,声音嘶哑地开口问道,“棠宁?”
“……是我。”
棠宁的回答刚结束,便看见陆沉的脸上瞬间掠过了一丝放心之『色』,随后便在围观众人的惊叫声中,径直朝棠宁倒了过来。
“陆沉,陆沉,陆沉……”
棠宁声音慌『乱』地不断这么喊着,可怀中的男人早已给不了她任何的回应了。
见状,棠宁只能在周遭这些热心肠的渔民的帮助下,急忙把陆沉送去村里的赤脚大夫那里。
等到陆沉再次清醒过来时,天『色』早就已经暗了下来,几乎意识一恢复,他便忙不迭地往自己身侧『摸』去,没『摸』到人的他,脸上顿时掠过了一丝惊慌惶恐。
跌跌撞撞地从床上跌下,『摸』着凹凸不平的墙面,男人急忙站起身来,无头苍蝇似的,像是在『摸』着房间的出口。
也不知道『摸』索了多久,待陆沉『摸』到门把手的一瞬,还没来得及高兴,隔着门就听到了棠宁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多谢韩大娘了!”
“谢什么,应该的。”
“还有一件事情请教,不晓得从我们这个大屿村去到海城,有多远的路?”
“海城?那可远了,必须要从村子里坐牛车到附近的镇子上,但那个镇子比较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