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分,孟云秋瞧见棠柚仍气鼓鼓的模样,莞尔一笑:“怎么了?谁给我们柚柚气受了?”
棠柚不敢说萧则行的名字,闷了半天,才憋出来一个蹩脚的理由:“棠糊糊今天突然咬破了我的拖鞋。”
对不起了,糊糊,你爸爸的锅只能先让你背着了。
无辜的棠糊糊缩在她脚边,听到自己名字,汪呜汪呜地叫了两声。
孟云秋问:“你下午见了棠宵?”
棠柚点头。
孟云秋似乎天生就有种情感匮乏症,哪怕棠宵是她的儿子,等到离婚之后,她也能说不见就不见,直接和过去切断联系——
孟云秋一直是个理智到近乎冷淡的人,仿佛是一个无比精妙的机器。
孟云秋淡淡开口:“他那么大的年纪,也是时候该吃点苦头了,你不必管他。”
棠柚明白孟云秋指的是江桃母女。
人心不足蛇吞象。
江桃行事这样张扬,棠楠亦是同样,这母女两人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听则行说,明天想带你去芬兰玩,”孟云秋提到萧则行,忍不住笑了笑,摇头轻叹,“没想到他倒还挺会讨你欢心。”
的确是。
老狐狸做人办事都一套又一套的,直到现在棠柚都还摸不准自己究竟掉入了他的多少层套路。
孟云秋细细叮嘱她:“虽然芬兰那边冷,但白天紫外线强烈,滑雪之前也要记得做好防晒。”
提到滑雪,她长久凝望着空气中的一点出神,忽而笑了:“以前我倒也挺爱滑雪,只是现在上了年纪,身体也不行,摔一次,就得休息大半个月。”
感慨完了,她才含笑看向棠柚:“好好地和则行休息休息,你们俩小情侣还没怎么出去过呢。”
不,在您不知道的时候,老狐狸可套路过她好多次,也玩过好多次了。
棠柚恶狠狠地嚼着口中的西兰花。
吃过饭以后,棠柚和孟云秋说了晚安,规规矩矩地上楼休息;而孟云秋坐在桌子前,手指撑着额头,捏捏太阳穴,轻轻地叹口气。
佣人抱来了她一直豢养的那只猫,孟云秋接在怀中,耐心地给咪咪梳理着毛发。
一直以来工作的佣人忍不住提醒:“棠小姐似乎生了萧先生的气。”
“那孩子自从认识则行以后,脸上就开始藏不住事了,”孟云秋笑了笑,亲昵地贴脸蹭了蹭怀中的猫,漫不经心,“柚柚现在年纪还小,有些事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