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梨大圆桌上,整整齐齐垒着厚厚一沓雪白,当然是军营寄来的,因?为那儿的纸是双丝路生宣,比平常的单层熟宣要厚,且在宣纸最上面有一层印刻有日期。
苏明妩,绿萤,还有李泰庆三个人,分别散开坐在桌边眉头紧锁,时不时抬起头来,面面相觑。
苏明妩初初看?到,以为符栾喜欢逗她,定会与她写些脸红心跳的混话,万万没想到打开,就是堆空白的素纸。
绿萤率先提出猜测,脆生生道:“王妃,不会是要您继续罚抄女诫吧。”
“...不会吧。”
若不是绿萤提起,苏明妩都快忘了此事...
她觉得不至于,虽说到现在,她还不清楚符栾与她生气?到底缘何,但他在马车闹完那出假醉,气?也该消了,怎的还会盯着她罚抄书。
“对啊,奴才也觉得王爷不是那般小气?的人。”
李泰庆毕竟在京华随身伺候过两个月,对符栾的心思揣摩的比较透。
于是,他提出了不同见解,“王妃,奴才反而觉得,您是不是答应王爷要做哪件事,您再仔细想想。”
“嗯,有可能。”
倒不是说符栾心思细腻,而是他天生对万事敏感锐利,会记得些常人不在意的也很正常。
苏明妩冥思苦想半天,还是一筹莫展。
她与符栾说的话,经常是说错后临时找补,哪里记得有无讲过与宣纸相关的事...
绿萤瞧着苏明妩愁眉,鼓着嘴替她抱不平,“王爷真奇怪,寄那么多?白纸,是信纸又不写,总不能是让王妃写啊。”
“?!”
苏明妩听完绿萤的话,简直如大梦初醒,这还是在益州赶路时候的事。
【臣妾喜欢写信,等王爷出去办事,臣妾也会写的,每日都寄给王爷。】
可她当时就是随口胡诌,他难道分不清哪类话是虚客套嘛,不,符栾就是特意找茬!
“王妃,您是不是想起了些东西?”
苏明妩见两人都紧紧盯着她,只能将这事大概说了遍,听得李泰庆捂着肚皮笑了好一会儿。
“王妃,您认了罢,若是不写,奴才怕库房放不下。”
“...”
苏明妩托腮叹了口气,这样看
来,她接下来每日一封是逃不掉的。
当初她纠结想不想符栾的事,真?的是杞人忧天,反正他总有办法?,让她不得不时时刻刻都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