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决战,要在看出对方的虚实破绽以后,才会用尽全力,狮子搏兔。
还没看清楚情况,就急着把底牌压上,那是死路一条。
刘仁轨,显然是知兵的。
而苏大为,也有足够的战略定力。
去等待一个结果。
“不对啊。”
苏庆节在一旁道:“阿弥你看刘仁轨船上的旗语,是让我们楼船退回港口里,这……”
苏大为定睛细看,果然看到在刘仁愿船上,桅杆望台上,有令旗兵拚命的挥动着旗子,传达着信息。
阿史那道真在一旁不满的道:“咱们这么大的船,还没和倭人交战,这都要退回港里?
阿弥,这个刘仁轨可靠吗?他不会是昏头了吧?”
身边众将,七嘴八舌的提着建议看法。
苏大为摇摇头,摒弃身边的杂音,目光落在两军交战之处。
倭人攻势凌厉。
接近两千艘倭船,箭雨不断抛洒向唐军的战船。
一个个射得好像刺猬一样。
“刘仁轨又打旗语了,令我们速退。”
安文生看了一眼局势:“我们退还是不退?”
苏大为摆摆手,他的目光,凝视着眼前流星般的箭雨,感受到敌人越来越近,空气隐隐都有灼热的硫磺气味。
再不退,只怕楼船都会进入倭人的射程。
天空,传来雄鹰清越的鸣叫声。
苏大为终于下定决心:“按刘仁轨的命令去做。”
船要出海容易,张起风帆即可。
要躲进港里,在没有海风帮助的前提下,只能靠人力划浆。
楼船上,超过百名唐军水师兵卒从楼船吃水线附近的洞口划动船浆,奋力击水。
一艘艘唐军楼船,向着白江口的海港缩回去。
倭人的战鼓一变。
了望台上的倭兵拚命挥舞着两面白旗。
站在高市身边的中大兄,之前一直神色不变的他,愣了一下,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向身边的高市倭王亢奋的道:“唐军的大船退了!他们退了!”
这个退却,是明显不敌的信号。
那种大船如果驰骋大海上,对倭人的小船还有一定心理威慑作用。
可一但缩回海港,倭人便再无顾忌。
海港能供船行驶的空间是有限的。
而且一般海港的地形都适合避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