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栀看了看身后夹腿摇臀的董秋筠,也晓得她是憋到了极点,否则哪儿有女子愿意愿意将三急这种囧事告知旁人的?
沈庭栀压低了声音道:“敢问公公,这附近可有更衣的地方?”——更衣便是如厕的文雅说法。因为如厕之后,少不得会沾染异味,因此便要更衣了。
“更衣?”小禝儿一愣,她终于瞥见了那个腰身伛偻、脸皮涨红、举止古怪的秀女。然后他秒懂。
小禝儿笑得有些别样:“哦,明白,茶水喝多了嘛!”
如此被一语挑破,董秋筠恼羞成怒,气呼呼怒瞪小禝儿:“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有就告诉一声!”
小禝儿哼了哼鼻子,有求于人,还这种态度?!
沈庭栀忙瞪了董秋筠一眼,哪有你这么求人的?也不怕人家一气之下真的不告诉你了!沈庭栀忙笑着道:“小纪公公别介意,她是真的忍不住了。您若真的知道有什么可以更衣的地方,烦请告知。”
如此温软的恳求语调,小禝儿自然也不忍拒绝,便指了指身后方向,神色又微微一顿,“算了,那地方有点曲折,还是我带你们过去吧。”
清芳圃中小路迤逦,分叉极多,若是只口述,只怕这二个秀女未必能找到地方呢。
沈庭栀一喜,“那自然再好不过,劳烦小纪公公了。”
沈庭栀这一笑,两颊泛起了浅浅了梨涡,当真是甜人的一笑,小禝儿心里也突然觉得甜丝丝的。
一路引着这两位秀女,穿过了竹林,便抵达了一处小轩子。董秋筠见状,二话不说,便飞奔了进去,解决三急大问题了。
如此便只留下沈庭栀与小纪公公站在轩外,竹影婆娑之下,一缕青丝随风舞动,那张容颜,恬静无比,直叫觉得岁月静好。
小禝儿一时竟看呆了眼。
沈庭栀察觉身侧这位小纪公公那发直的目光,一时有些疑惑,“怎么了?我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了吗?”
小禝儿脸上泛起了可以的红晕,他连忙摇头:“没、没有!姑娘容颜姣净得很。”
这样的话,若是出自一个少年口中,无疑是有些轻浮的,然而这是个小太监,太监不算男人,自然也就没什么了。沈庭栀笑了笑,客气道:“小纪公公谬赞了。”
小禝儿忙道:“以姑娘的容貌气度,必定能入太上皇后眼缘,我在此先恭喜姑娘了。”
沈庭栀那张如玉的脸蛋上突然浮起一丝愁绪,“是吗?那就多谢小纪公公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