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度使兼按察使!
吴华、童皓闻言瞬间傻眼了。
这文武有别,两人根本不在意裴旻节度使的身份。但是按察使却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
要是事先知道裴旻是按察使,他们绝不敢用这种口气跟裴旻说话。
心底也明白,裴旻故意不泄露自己按察使的身份,就是挖坑等着他们跳下去。
吴华、童皓肠子都悔青了,他们一个三品大员,一个地方刺史的第一把手,走到今日这一步都不容易。便是得不到晋升,老死任上,也能换得一事英明,光耀门楣。
哪里想到,自己的仕途,竟然就这样完蛋了!
吴华不甘心的厉声道:“陇右之灾,为祸至今,全怨裴旻伤了天和,乡亲们,万万不可听他之言……”
为了自己的前途,吴华已经孤注一掷,只要裴旻除蝗不成,那便证明他的理论是正确的,事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在这最后的关头,他还要鼓动百姓,意图激起百姓的反抗之心。
裴旻直接让人将吴华押下,作为一只败犬最后的犬吠,已经不值得他理会了。
不过这万余百姓,确实是个麻烦。
裴旻扫视了众百姓一眼。
诸多百姓不由自主的低下了眼帘脑袋。
这民怕官是古往今来的铁律,在百姓心中刺史已经足够大了。
裴旻一言不合去了刺史的官位,足以让他们心生敬畏。
裴旻见状暗笑,如此倒也少了些许麻烦,高声道:“乡亲们,如今蝗灾肆虐陇右,各地景象,你们大多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有目共睹。祈福祈的不少,礼物也进贡的不少。但是结果呢,灾害可有减少的迹象?上天可有垂怜你们这些辛劳的百姓?是你们不够诚心还是不够虔诚?”
“这点,我裴旻绝不相信!你们都是最辛劳的百姓,靠的就是自己家中的一亩三分地生活。失去了这些田地,等于失去了口粮。毫无疑问,你们是最诚心最虔诚的。只是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未有半点回应而已。”
裴旻说道这里,有的百姓甚至都哭出了声来。他们以耕作生活,就是靠每年这一点点的收入。
如今都毁去了,根本不知如何过活。
“其实,你们有所不知,陇右十二州,并非全部如你们所想的一样,每一州都饱受灾祸。至少有一州,受灾最小,至今还拥有大片田地草皮。”
百姓闻言,莫名的看着裴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