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孤之命,即刻集结兵马,孤要亲往南皮,取了那逆子项上人头!”
袁绍没杀成田丰,怒火又转移到了袁尚身上,竟要起兵讨伐。
众人刚松一口气,立时又大吃一惊。
“大王息怒,万不可如此啊。”
“三公子虽抗王命,并未回邺城请罪,但名义上已去掉王号,仍旧尊奉大王为父王,且率军去南皮也是打着招兵卖马,拱卫邺城侧后的旗号。”
“至少在表面上,三公子并未反叛作乱。”
“大王若现下率军征讨,等于向我大魏臣民宣布,三公子谋逆作乱!”
“子逆父,父杀子,四方子民们会怎么看?”
“只怕转眼间便会人心瓦解,各州各郡陷入分裂内乱之中。”
“如此一来,只会给了刘备可趁之机,其率楚军趁势北上,邺城危矣,我大魏危矣!”
“臣请大王,以大局为重,万不可在此时对三公子用兵啊!”
“就算要讨伐三公子,也绝不能在此时!”
田丰被下狱,沮授却并未吸取教训,接过了第一谏臣的头衔,一通利害分析,便袁绍给怼了回去。
袁绍刚被田丰怼完,现下又被沮授怼,心里边堵得慌啊。
只是他到底乃一方之主,哪怕再怒火攻心,却仍保留着几分理性。
思绪一转,袁绍很快就意识到,沮授的反对不无道理。
现下讨伐袁尚,清理门户,只能是令刘备渔翁得利,将魏国推向覆灭。
“孤现下可用之兵,不过五万余人,若不讨平了那逆子,如何夺回他手中四万兵马?”
“没有那四万兵马,就凭手头这些兵力,孤如何守得住邺城,如何抵挡十七万楚军?”
“沮公与,这些事情,你有没有考虑过?”
袁绍举起拐柱,指着沮授厉声喝问道。
沮授语塞。
“若非大公子郭图他们降了刘备,黎阳失陷,河北门户大开,我大魏形势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般困境呀……”
张郃摇头一声叹息。
他这番叹,看似无意,实则是想将袁绍的怒火,引向了降刘备的袁谭身上。
毕竟他们还是河北一派,倘若哪天袁绍没了,保不齐他们还得重新拥立袁尚为王。
现下虽慑于袁绍的威信,不得不暂时离开袁尚听从袁绍号令,但未免将来被袁尚秋后算账,该替袁尚开脱的话还是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