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愧为百济国师,见识不如达率多矣。”道慈双手合什,一声长叹。
心中第一次有了惭愧之情。
自己还在为个人利益,诸多计较。
在黑齿常之这种为国惮精竭虑的家国情怀面前,实在上不得台面。
“国师何必自谦,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国师一身本事,也是我极为仰慕的。”
黑齿常之和他客气了一句,接着道:“有此三条消息,我料金庾信一定会借着在阶伯边军中的细作来打探消息,一但阶伯军中有所动作,新罗人也该行动了。
一会应有一番恶战,先让将士们吃饱,好有力气杀敌。
至于那些唐人……”
黑齿常之再次转头目视向数里外苏大为等人的方向,黝黑的目中,闪过一抹杀气。
“一鼓作气,再而衰,届时,就拜托国师出手,帮我拿下这些大唐异人,我则全力助阶伯,扑杀金庾信。
这是我百济国运之战。
一切……拜托了。”
正午,满天的乌云凝聚不散,一种风雨来临前的沉闷,令人有些意志昏沉。
一队人悄然摸到百济军的哨所前。
这队人装扮特殊,面覆黑巾,形动灵活而无声,快若鬼魅。
片刻之后,哨所被拔除,里面的百济人死得无声无息。
讯号被放出。
片刻之后,一直大军,缓缓逼近。
哨所里,一名精壮青年迎上大军,侧立于道边,一手抚胸道:“国仙,百济边军的斥候和暗哨全部清除,城门半开,我们可以进去了。”
骑在马上,肩膀宽阔,两鬓斑白的金庾信,眼中闪过一抹激荡:“前进,此战,必灭消灭阶伯所率边军,不破百济,誓不还家!”
呼吸一下子激烈起来,仿佛胸膛里燃烧着火。
不敢发声,但所有人看着不远处的边城,那座原本属于新罗人的城,眼里流露出刻骨的仇恨与野望。
“国仙,花郎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年轻的雏鹰,真是大胆啊。”
阶伯听到从黑齿常之军中传来的消息,忍不住回头对身边的将领道。
“达率,黑齿常之想做什么?”
“他问我,敢不敢拚死一搏,呵呵……”
阶伯年近四旬。
他的骨骼粗大,面上颧骨略高,鼻梁丰隆,颔下生着浓密的长须。
这令他看起来极为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