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株才长出地面就分叉的老柳树们,如同一个个不知羞耻的荡妇一般,将头埋进土地,却把光溜溜的两条腿或者三条腿叉开,将所有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而那些被安置在田野间的稻草人们,则在风中发出呼啦啦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为稻海欢呼,还是因为看到了柳树的**而欢愉。
水车有气无力的继续提着水,虽然这些水经过一个短渠之后又回到了大河里,他还是执拗的在工作着,就像此时的云川。
稻田里藏着很多很多东西,有时候是一条水蛇,有时候是一群小野鸭子,有时候是刺猬,甚至,还有三五头野猪受到惊吓之后,在金黄色的稻田里夺路狂奔。
在四千人的围堵下,它们能跑到哪里去呢,成百上千根竹矛投过来,这些野猪就只能成为人们的午餐,用自己的肉来偿还吃掉的稻子。
老鹰不知疲倦的在天空翱翔,还有一些别的鸟也不怀好意的在天空翱翔,再加上乱飞的云彩,将一块好好地蓝天弄成了一块脏抹布。
牙刀在谷穗的下方稍微用力,一根稻穗就落进了云川的手里,随着稻穗抓了一大把,就丢进赤陵的背后的背篓里。
这个孩子别看脚大走不稳,可是呢,在泥泞的稻田里,他的大脚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云川一步一脚泥,他不用,大脚的表面积比较大,在这种表皮发硬的地面上走起来如履平地。
一筐筐的稻穗被鱼人们运到路边,马上就有人拖着板车经过浮桥向岛上运输。
云川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汗水,手下活计干的非常麻利,他知道,这种唯美的收获场面不会维持太久。
一群年幼的孩子呼啸着追逐一群小小的野鸭子从云川面前经过,此时此刻,能无忧无虑的大概只有他们,也只有他们。
云川抬头看一眼站在高大碉楼上的夸父,见这个家伙如同天神一般站在碉楼的最高处,云川紧张的心情立刻就获得了片刻的安慰。
收稻子这种事是用不到巨人们的,他们的身躯过于高大,以至于收割稻子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太阳逐渐升起来了,地上起了一层灰蒙蒙的水汽,这些水汽无孔不入,以至于云川的麻衣衣襟紧紧地贴在身上湿漉漉的往下淌水。
用牙刀剥离了两只吸附在他小腿上的蚂蟥,这东西的口器还留在肉里,云川已经顾不得了,只想着多收割一点稻子。
他很害怕看到自己亲手点燃水稻的那一幕。
水稻是从最远,最危险,最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