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摩诃身边,鲁雄和张熬曹并另外几个老兵都忍不住竖起耳朵,甚至还往他身边靠了靠。
“白校尉本是龟兹王族,大可以当他的安乐宗室,可是他拼命练武,甘愿为我大唐一小卒,乌鸦他们家中财富万贯,却仍旧愿意追随于某,只因为他们不想做胡儿,而是做个大唐人。”
“为什么?”
“只因我大唐才有包容天下寰宇,四海八荒的气魄胸怀。”
说到这儿,沈光看着天边那露出的一轮红日道,“这万里安西是百年来,大唐百万将士用铁和血打下来的。”
“我大唐便如同那大日昭昭,所照之处,皆为唐土,唐风所至,唐音所在,何来蛮夷,若不为唐人,便是叛逆!”
沈光起身间,指向那些排队而来的火烧城百姓道,“陈校尉,某以为这万里安西,先有唐人,才有诸藩属诸部族之分,你以为如何?”
升起的红日下,沈光看着那不过数百人的队伍,心中涌出一股豪情,安史之乱后,安西军坚守都护府百余年,又岂是光靠都护府的兵卒,若没有心向大唐的藩属部族为之羽翼,也坚持不了那么久。
陈摩诃饶是心志坚毅,可是看着沐浴在金色晨曦下的沈光,耳畔全是那句,“我大唐便如同那大日昭昭,所照之处,皆为唐土,唐风所至,唐音所在,何来蛮夷,若不为唐人,便是叛逆!”回荡。
“郎君若早生三十年,我大唐何以又弃置碎叶镇!”
过了良久,陈摩诃方自长叹道,他身旁的这位郎君年纪虽不大,可是做事情却极有远见,更难得是胸怀宽广,容得下这万里安西的胡儿,使其尽为唐人。
这是他以往侍奉的那些都护和将军们做不到的,陈摩诃回头看向两个老伙计和其余几个老兵正色道,“今日郎君这番话,入得我等之耳,不可再出我等之口。”
沈光看着忽然慎重起来的陈摩诃,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那番话可称得上是狂言了,传出去难免会被有心人当成他居心叵测的明证。
“多谢陈校尉教我。”
沈光朝陈摩诃折身一礼,今日陈摩诃给他提了个醒,有些事情他可以做,但是不必宣之于口,现在的他还是太弱小,但他相信总有一日他会让整个大唐都听到他的声音,这万里安西不是什么不毛之地,而是大唐下一个盛世的起点。
这时候阳光已经照亮了城门前的旷野,马多思在人群里,看到了那个站在高台上的身影和后面那些白发老兵。
“火烧城残破,城外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