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后宫的夫人岂是一个臣子能“会一会”的,这点涤砚当然清楚。但此时与其说他俩是君臣,不如说更像幼年时商量着去干坏事的伙伴,顾星朗很熟悉这种气氛,无奈摇头,转而对沈疾道:
“你在此候着,涤砚陪朕上去。”
水波般的纱帘持续被晚风带起,栀子、茉莉、晚香玉和一些不知名的花朵香气混杂在一处,又被暖风吹散,化作一种奇特的香味。
北御花园当真是安静,甚至可说是寂静。夜色开始降落,鸟鸣变得稀薄,只听得风过梧桐叶的声音,细细碎碎,仿佛情人低语。高五米的月华台,其阶梯也算不得长,但不知为什么,涤砚跟在顾星朗身后,随前者步伐往上走,一步一步,竟莫名生出些仪式感。
而顾星朗并没有涤砚说的那么好奇。
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他本不打算见她,既然是她有所求,那他便等着。直到她自己觉得时机成熟那天。他刚往这边走时,甚至还想着这个时间不会遇上,甚好。
至于好奇心,不能说完全没有。
只是若无契机便罢了,既然已经到了月华台下,看看也好。总好过天长节夜宴上,跟其他人一起欣赏大变活人。
这么想着,已经走到最后三步台阶,却听不见任何说话声。
空气安静得仿佛里面只云玺一人。
涤砚上前一步,将纱帘拨开。云玺闻得响动回头,这一眼非同小可,立时便要出声行礼。顾星朗却在步入之瞬瞥到了榻上躺倚着的人,似是睡着了,遂摆手,示意她不必出声。
云玺待要再说,但见顾星朗径直向软榻去,并不打算听她解释当前状况。
晚风持续拨动纱帘,时有时无,将空气也搅出烟雾感。月华台上空间实在太小,顾星朗只走了三步,便来到那张软榻和散乱放着一些书的小桌边。
他首先看到了榻上躺倚着那人。
浅湖色轻纱裙衫,因是盛夏,那裙衫很薄,本就只薄薄一层的衣袖还被挽起来一截,露出白瓷般莹润的手臂。黄昏已过半,暑气开始下降,但许是入睡时气温仍高,所以她赤着脚。那一双玉足也如白瓷,从浅湖水色裙纱下露出半截,似碧荷下浅水中一小截洁白的藕。
小小一张脸,不尖也不圆,算是鹅蛋脸?五官轮廓都不大,但因为脸小,倒也显得眼睛轮廓够大。她双目轻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落在如雪肌肤上,一根一根格外分明。嘴是真的小,哪怕在巴掌大的脸上,还是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