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不算冒险。他很了解田常,了解队伍里的每一个人,知道他们会做出怎样的推断。
杀死刘思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但如果不是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他也根本不会出手。他不是一个愿意冒险的人。
从始至终,做这一切事情,田和的脸上都没有换过表情。
始终是那样木讷的,仿佛什么都能忍受。
他瘫坐着,默默地想着自己之后的计划。然后就看到,一个提剑的身影走来,由远及近。
这人蒙着头,蒙得非常严实,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很年轻的眼睛。
他手里提着一把剑,一把蛇信般的剑。约是软剑,但此时绷得很直。他的手指修长,但骨节分明,白皙,但很有力。
他的剑一定很快。
田和想。
田和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
要骗过田常很难,所以他没有“骗”,他是真的受了重伤,真的耗费了大量道元。
当然他还有底牌,但底牌之所以是底牌,就是因为不常掀开。
他选择忍耐。
……
来人当然只能是姜望。
走到近前,他愈发为这中年男人的心性感慨。
太平静了。
自己的出现明明很意外,明明很危险。但这个人,仍然平静得可怕。
这需要极其坚忍的内心,极其强大的意志,和能够面对一切的自信。
这个人,绝不简单。
他不应该只是田氏的一个随从才对。
“抱歉。”姜望在最适合自己进攻的距离站定,很有礼貌地说:“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杀了她吗?”
田和仍然是那副不善言辞的样子,闷声道:“她太蠢了。”
“愚蠢的确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姜望点头附和着,又笃定地道:“你应该很聪明。”
“也不是太聪明。”田和说着,瞧向他的眼睛:“不然怎么给了你机会?”
“我知道你一定有底牌,但我也一定能杀了你。”姜望的眼睛里,有一丝从容不迫的笑意:“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没动手,对吗?”
“你很自信。”田和表情木讷地看着他说。
姜望随手把剑扬了扬:“或许你也是。”
田和沉默一阵,终究轻轻摇头。
他说道:“公羊路从小就跟着他父亲叛出秦国名门公羊家,是田家收留了他们。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