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忧愁不已。
这些军需当中,战马、驮马等牲力还倒罢了,陇右牧事较之国初虽然稍有萎靡,但挤挤还是能凑得出来。但这么多牲力聚集在河源一地,需要筹措的食料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至于所需要的役力,安西驻军已经让陇右诸州生民苦不堪言,雍王在陇州还颇为豪迈的表示要削减诸州庸役,自然也是让人头疼。
但最麻烦的,还是所需要的军粮。这是最重要、同时较之雍王要求差距也最大的一项,刘幽求叹息道:“如今陇右诸州,积谷堪堪三百万斛,扣除诸州备料防灾,能抽补军用不足百万斛……”
李潼听到这一数字,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偌大陇右,官府所控粮物竟这么少?”
须知河源军一镇在全盛的时候都垦田数千顷,年收五百多万斛。
整个陇右道正州数目足有将近二十个,虽然未必所有地方都像河源军所在的鄯州这样适宜屯垦,但像凉州、兰州、渭州、甘州、瓜州、洮州等等诸州,都有大片适宜耕种的土地。尽管不像河源军这样大规模的进行军屯,但每年租收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相对于陇右这一庞大体量,刘幽求所说的这个积储数字简直就是可笑。
刘幽求顶着雍王殿下慑人的目光,虽然这也不是他的主要责任,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所以如此薄储,一则在于陇边诸州确是不如关内、河洛善治。二则在于边事频频,府库积年难存陈谷……”
李潼听到这话,不免又是沉默,别的不说,单单安西四镇几失几复、以及永昌年间韦待价的西征大败,就已经让陇边元气大伤。此境形势本就错综复杂,又久无名牧坐镇治理民生,也的确不称大治。
诸州积谷三百余万斛,这个数字单看很大,可分摊在诸州头上,每州不过十几万斛的积粮,十万大军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吃得干干净净。
可是这些积粮还要用来维持州府的运作开支,应对各种情况,本来就已经在安全线下岌岌可危,一旦再抽调出来投入军用,那陇右民生将会变得更加困难,经不起任何波动。
“陇右并非无粮,只是不在官府控中。此境多为宽乡,诸州豪室阡陌百顷只是寻常,只因边势动荡,惯于积谷备患,不乐市卖。还有诸胡州渐习耕桑,但却贡赋自量,不上户部,所以也是积储丰盛,人不能度。”
李潼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陇右真的饥困到挤不出什么油水,他也无可奈何。但只要有钱粮,无论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