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和姑母,之前派人来示好,明白说出要退出盐州,而不是直接领军就走,就是因为需要大宋的帮助,否则西夏只有灭亡一途。
梁乙逋没有时间可以耽搁,他深深的向种谔行了一礼,“上国西征究竟为何事,乙逋不敢相争。乙逋出来时已受命。只要大宋愿援助鄙国对抗契丹,鄙国愿意割让河南之地,以为大宋天子寿。”
从盐州回兴灵,浩浩瀚海,没有粮食是走不过去的。而且仓促回军,也很难赢过南侵的辽军。必须争取到宋人的支持。割让土地也无所谓,再不有所行动,也就没有土地了。
种谔的眼睛越来越深沉,梁乙逋的坦诚让他终于确认了西夏面临的处境。耶律乙辛当真在背后捅了一刀子。
对嘛,这才是契丹人该有的手段。
“我是武夫。不太习惯与人讨价还价。”种谔摇摇头,“而且我受命是与你们西夏作战。除此以外,别的事我都没有兴趣”
“种太尉,何必做这等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最后得意的只会是辽人。别忘了,盐州城还有十万大军!哀兵十万,太尉可能挡得下?!”梁乙逋厉声髙喝。
“别说十万了,嵬名家和梁家还能确实掌握的兵力,这才是实数。”种谔自在的靠上他的熊皮交椅,“西夏已经完了,只要我在这里拖上两天,兴庆府也就成了辽国的囊中之物”
梁乙逋脸色一变,转头就看了仁多瀚一眼。
“然后大宋就跟契丹做了邻居?!”仁多瀚正正的与种谔对视着,他没有表现出对种谔发言的动摇,“有什么条件,还请太尉直说吧。”
条件……种谔眯起了眼。西夏既然灭亡在即,愿意同舟共济的还有几人?何不顺水推舟一把?
一名年轻英俊的将校这时从门外进来,也不多看梁乙逋和仁多瀚一眼,凑到种谔的耳边,匆匆说了两句。
梁乙逋不知道这个年轻将校的几句耳语究竟是什么,但他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年轻将校退了下去,种谔撇着嘴笑了起来:“识时务的人这世上从来都不缺。叶家人来了,是为了请降。还有一个叫李清的也派人来了,也是为了请降。梁乙逋,你的十万大军还剩多少?”
梁乙逋的脸色一路惨白下去,种谔在他面前直说此事,不论真假,都是不安好心。他咬着牙:“太尉是想挑动我军内乱?太尉可别忘了,六国征战不休,最后却让强秦得了天下去。”
“这话说得好。”种谔拍了拍手,“现如今大宋国势昌盛,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