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楼塌了。知道进退还好说,若是继续不知好歹下去,黄裳知道,都堂诸公真不介意拿着几个民愤极大的换一换民心。
经过了几处正在兴修楼房的工地,离开了让黄裳心思波动的主因,车速忽然慢了下来。
正在假寐的黄裳睁开眼,伴当探头向窗外看了看,回头道:“五郎,到了。”
说是到了,其实离山门尚有半里的林荫道。前方两重鹿角挡路,只留了中间一个路口供车马通过。有一队士兵在路口守着,免得游人乱闯乱撞,误入医院。
早一步得到黄裳亲随的通报,远远的看见黄裳的仪仗和马车到了,把守路口的官兵便将鹿角搬下路,行礼恭送车队通过。
行了半刻,终于抵达山门。此时已过了未正,下午两点多了。阳光暴晒了半日,蒸腾的湿气稍稍消退了一点,可又热了几分。马车还没在二圣庙的正门前停稳,一股浓浓的醋味和石灰水的味道就传了进来。
黄裳从车上拾级而下,迎面是十几位一身蓝布制成的罩袍,手上手套,头上布帽,脸上口罩的蒙面大汉。换做晚上来,就跟打劫的没两样了。而且其中一多半还戴着眼镜,从头到脚全都给罩得严实,黄裳都看不见他们的脸。
一群人队形有些乱,显是匆匆忙忙自庙中出来的。
黄裳看看他们,又左右望望,稍远一点的地方有几辆马车,车厢上都有着医院系统.独有的杏花纹章,那是运送重病病人的救护车。这种车能在大街上随意超车,即使遇上官员的仪仗也不需避让,。车上车夫慌慌张张的样子,看起来也刚刚被人从正门前赶走。
领头的这时取了口罩走上前来,留着短须、相貌普通的中年人,露出来的面孔上,见不到一丝笑容,“大府,下官穿戴在身,不便全礼,还请恕罪。”
“焦院长。”黄裳看见他这般模样,惊讶着,“都忙成这样了!?”前日刚刚在议政会议上任命的医院院长都披挂上阵,这情势到底有多危急,“要不要再调些人手给你?”
“多谢大府,下官这边是多多益善。”焦院长先道了一声谢,考虑了一下,“护工要多一点,疫病也不是什么疑难重症,就是需要足够的人手照料。医师的话,最好能从军医院那边调几个。”
包括这位焦院长在内,新生医院基本上都是在军中时间比较多的医官。因为军队中人口密集,一个不注意就会爆发疫症,军医在这方面下功夫比普通的医官都要多。
“护工,军医。”黄裳道,“到底要多少人,你算一下,今天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