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春将去,暑意已至,许乐将帽檐压低,外套挽在臂弯,匆匆走过街道,贴着那排不知名盛放的花树,借着最后那抹暮色,快离开这片街区。
经过几条安静幽深的小巷,穿过那些戴黑色口罩的人潮人海,他低着头加快脚步,顺着长长倾斜的通道进入地铁站,趁着无人注意打开站台后方的房间,爬过窗台,跳下黑暗的轨道。
远处有地铁高驶来,他眯着眼睛迎着灯光前进,身体准确地踏着那条经过老东西精确计算找到的唯一安全地带,根本没有理会扑面而来的震动空气,地铁光束远远照在他的侧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沉重的车厢与平滑的特殊轨道之间没有任何磨擦声,时而黑暗时而明亮的地下通道里,只有空气被急剧挤压后产生的呜鸣,高车厢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高驶过,吹得动衣衫却吹不动他沉默前进的身体,只有那顶帽子被风吹离了头顶,滚的极远极远。
地铁驶远,他在黑暗的地道里推开一扇维修通道门,提起沉重的机械压地阀,跳了下去,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下世界——都特区地底四通八达的地下水道网络。
略有湿漉感觉的昏暗通道深处,有一张床,一盏灯,几本书,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东西。
揉着被风吹乱的头,许乐重重地躺倒在床上,在修复自己的疲惫之余,总觉得似乎有谁正在冥冥之中冷漠地注视自己。
不是它或他或她,是他们。
……
……
都某区,一幢外表看上去极为普通的建筑。
建筑顶楼有一扇合金打造的大门,门上用无毒漆草草喷绘了一个小眼睛图案,油漆还没有完全干涸,明显刚喷没有多长时间,图案中那个被夸张化的小眼睛显得格外诡异,单眼皮下方的眼瞳被刻意喷成了红色,显得有些狰狞恐怖。
紧闭的大门后,或坐或站着三十几个人,有白苍苍的老者,有刚从学校毕业的优秀学生,有来自军区特战室的少校,有来自联邦研究所的专家,甚至还有几名刚被政斧特赦离开监狱的高智商罪犯。
“因为酬劳,法定减刑,上级指派,荣誉感等各种各样的原因,你们同意加入本小组,那么我必须提醒你们,在本小组完成终极任务之前,你们不能离开,不能与家人联络,要保持绝对的机密。”
一名联邦政斧高官站在最前方,望着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的人群,冷漠说道:“如果你们同意这项协议,那么请在相关权限放弃声明证书上签字,并且对宪章进行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