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上来了,薄脆麦香的饼干也上来了,钟烟花乌溜溜的黑眼珠一转,拈起一块酥饼泡进茶杯中,好奇地看着它逐渐变软,才送进嘴里慢慢抿化,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笑眯眯的眼睛就像还没有出来的那两轮月亮。
“南相姐姐,真是抱歉,不过到必须离开的时候了,你家庄园虽然挺好,但终究不是我自己的家。”
想到庄园里肯定有很多人正在为自己的离开而担忧难过,钟烟花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只不过这声叹息充满了歉意,旋即她耸耸肩头,自顾自说道:“不过你家庄园的监控系统实在是太弱智了,一点难度都没有,肯定比不上那家伙从军事监狱里逃走的过程。”
吃的饱饱的暖暖的,她转过头望向窗外,仔细注视街对面的西山大院,在心中默默猜想那个家伙什么时候会来这里。
她坚信自己是这个宇宙里最了解许乐的人,那个像石头样的家伙从来都不曾真正冰冷,重感情的他,肯定会在离开联邦之前交待一些事情,怀旧某些过去,而这座西山大院里的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毫无疑问是那家伙不能不做告别便要远离的对象。
忽然间,钟烟花的眉头皱成很可爱的折儿,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正是因为那个家伙的执拗姓格,他肯定不会让自己最在乎的人受到危险牵连,那在逃亡途中极有可能不会来这里……
许乐哥哥……许乐,你会到哪里去?
钟烟花散了眉头,恼了心头,赌气般嘟起了水漾儿的双唇,开始穿上那件粉色的厚绒服,戴上毛茸茸的小白兔耳套,背上沉重的背包,抱起陈旧的娃娃,走出了咖啡馆,来到冬曰大街之上。
背包是她为自己准备的行囊,因为不知道这一趟要走多长时间,走多远,所以里面塞满了很多乱七八糟、在她看来却非常必需的玩意儿。
沉甸甸的行囊,和小女孩的身体比起来,显得格外大,竟是险些要拖到地面上,形成一种格外夸张的对比视觉。
初冬的寒风吹拂着落叶,灌进她的衣领,瞬间把她的脸蛋刺的有些微红,她对着双手呵了口热气,望着前方,格外坚决说道:“小西瓜,你已经长大了,所以一定要学会如何保护好自己,要穿暖和一些,多去昂贵的地方。”
“不要害怕,女孩儿要长大成为女人,就得对自己狠一点儿,嗯!”
钟烟花从小俏的鼻子里憋出一声嗯,用力地点点头替自己加油,艰难地掂了掂身后的大背包,向着寒冷而枯枝萧瑟的长街那头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