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进入车内在车上找急救包,有人向着一个靠在轮胎上已经被雪覆盖的尸体跑了过去,尸体旁边还有一个打开的医药箱
谢广令忍着剧痛蹲了下来,擦了擦覆盖在伤员脸上的雪花。
倒在雪地里伤员费力的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谢广令,低喃道:“组组长!”
谢广令凝视着那张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年轻面孔,又看了看他已经被弹片打烂的左侧腹部,柔声说道:“别说话,我替你包扎伤口”
“不不用了.组长,给我个手雷,等下带走一个不亏,带走两个血赚。”
谢广令一向严肃的脸,竟然绽放出了一丝笑容,他从旁边的弹药箱里掏出一个手雷,塞在年轻伤员的手里,低声说道:“你叫什么?”
“郭郭.青云”
“抽支烟吗?”
“组长.我.我不会.”
谢广令用别扭的动作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廉价的大前门,然后低头勉强叼出了一根烟,他将烟放在雪地上,又掏出打火机,点燃之后抽了一口,然后把大前门递到年轻伤员的嘴边说:“来两口,男人不会抽烟怎么行?”
年轻伤员勉强笑了一下,稍稍抬头吸了两口。
烟雾在大雪中缭绕。
“我会留下遗言,让他们把在烈士纪念碑上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的名字前面。”说完之后,谢广令站了起来,扔下烟头,肃穆的朝着伤员敬了一个军礼。
劝降的声音还在风雪中飘荡,如同一首哀伤的战歌。
一旁的陈少华听到谢广令的话语,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了一下,他睁大眼睛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谢广令,他不明白谢广令为什么要死扛到底。谢广令正朝着旁边走去,表情严肃的跟每一个成员说话,但陈少华什么也听不见,他只能看见谢广令的嘴唇在动,然后向那些成员敬礼。
这个瞬间陈少华仿佛看见了一条充满光亮的隧道,这条隧道通向天空。他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所吞噬,在战抖中他的神经进入了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周围的一切都变的敏感起来,让他思维莫名其妙的活跃。他心里充满了对谢广令质疑,不明白为什么明知圣彼得·奥尔丁没有船还要去圣彼得·奥尔丁;不明白为什么不早点向汉堡撤退,明明汉堡这种大城市不仅方便隐蔽,还有潜龙组的帮助,生存下来的机会会大的多;不明白到了这种时候了,为什么不下令投降,反正他们身上也没有乌洛波洛斯
陈少华觉得是谢广令害得他们进入了这种境地,就像许多年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