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她不甘心,又喊了几遍:“老祖!!老祖!!老祖!!”
一千年未曾喊出的呼唤,仿佛要在这一刻悉数吐尽,便喊得撕心裂肺。
如同曾经在归墟时,每次惹老祖生气,他不理会,她就耍赖地一遍遍喊他,直到喊烦了他,不得不同她搭话为止。
可如今,她的声音响入天霄,最后空空荡荡,缭远而去,寂于夜空。
这个办法是半点也不管用了。
而这一道道彻空般的呼喊,老祖怎会听不到,却半瞬未停顿,仿佛不过一些闲杂的扰音,不足以留步。
她深知,老祖绝然不会再原谅她,毫无回转余地,当真同她断了关系。
所谓的清冷凉漠,她彻彻底底体会到了。不相关的人,老祖断不会再给予半寸目色,纵然觌面也窥不得他一丝真容。
如今,她同其他仙家无二般,成了听闻老祖传言的仙家之一,而不是与他一同生活过的人。过往似梦幻,一去不复返。
其实早在三百年前便懂得了他曾说的不假——她此生再不能回到归墟。她却还侥幸地认为老祖只是一时闷着气,总会释怀。
三百多年前,楠艾初次历劫成功,升为仙君。
按耐不住兴奋和雀跃,思忖良久,她匆匆去了一趟归墟,只因迫切想将这个好消息同老祖和爷爷分享。
即使老祖说她选择离开就永生不得踏入归墟半步,可没由来地,她想将这份满溢的喜悦传达给他,因为她如今获得的一切,皆受于他的恩赐。
那日,她连夜不停歇地飞赶,终在日出之时抵达归墟。
久违的地方,却是深刻脑中的熟悉景致,从不曾忘却。每寸波纹潋潋的海面,每束金芒灼灼的阳光,都美得令她频频盈泪。
当她鼓足勇气纵云飞进归墟岛,却猛地被结界挡在外面。
老祖曾传授她的口诀并不能通过这个结界,这是新设置的结界?为了阻止她进入吗?
想到老祖铁了心要将她阻隔在归墟外,她又难过又气恼,当即甩出掌风,声声呼啸而去,打在结界上,听得嘭嘭巨响,结界丝毫不损。
她甚至幻出了在天庭都没拿出来过的饮血剑,红着眼对结界发泄般乱砍一通,震得山林鸟雀唧唧惊飞,却损不得半分。
说来也是,老祖的结界岂是她这小仙能破除的。
楠艾无计可施,颓丧地收了剑,擦了把汗,失神地眺望结界内的归墟岛。
几百年了,岛内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