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
这些事都做完之后,她又去看了看田豫。
田豫醒着的时候,虽然看起来没那么世家风骨,但还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郎君。
现在头发乱蓬蓬,抱着被子鼾声震天的模样,就特别的……
特别的……社畜。
她左右看看,感觉很是同情,给他盖了一下被子,然后就走开了。
一夜北风紧。
天亮时她刚醒,就听到有亲兵在外面犹犹豫豫。
“要不要叫将军啊?”
“别了吧……将军这几日奔忙,好不容易歇下……”
“但这个……”
她爬起来,“怎么了?”
“将军!”亲兵吓一跳,“有人在门外!想见将军!”
“谁啊?”
“那位郎君自称叫祢衡!他说他负荆请罪来了——”
祢衡是谁?
她呆了一会儿才想到大概是昨天那只袋鼠。
“哦,哦,”她爬下榻,披了件外袍,随意地推开了房门,“让他进来吧。”
人与人刚睡醒时的状态是有很大不同的。
有的人刚睡醒时迷迷糊糊,说话做事都不走脑子,整个人都在起床气,比如陆悬鱼。
有的人刚睡醒时感觉自己思维特别清晰,文思如泉涌,昨天忘记的事这一瞬间都能想起来,比如孔融。
陆悬鱼没有想到“负荆请罪”意味着什么。
孔融醒来时想起他昨天与祢衡解释了这位小陆将军来到北海之后,确实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属实是不该再求全责备的。
况且丹杨兵乱那一夜,她只身单剑护住了下邳城中百姓,身受重伤,几乎不治,这样的人岂会被人猜疑?!
一番详述之后,祢衡变脸了。
“陆辞玉竟是这样一位品行高洁之人?!”他悔恨道,“我避难荆州,孤陋寡闻,竟不知中原有这样的豪杰之士!文举误我!”
“辞玉不是气量狭窄之人,”孔融笑道,“正平休恼,来日为你引荐便是。”
虽然祢衡很是悔恨,而且很想立刻去见陆廉,不过孔融劝了几句之后,他倒也没再说什么。
但是,孔融回忆了一下,他好像昨天全程都没有提到,陆廉是女人。
……陈群也没说。
……诸葛玄也没说。
……考虑到陆廉确实是个女人,因此这群比较亲刘备的士人圈子里,的确是有点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