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桥株式会社会客厅内。
二木直辉盘膝坐在木制地板上,目送着原野慎司等人离开。
直到白纸木格的推拉门被合拢,老人才收敛了刚才的笑意,苍老的眼皮略微耷拉了下来,浑浊的眼珠中闪烁了几分神色。
虽然仍旧身有些苍老的表面姿态,但刚才略显弯意的腰板挺直了,脸上的淡然之色顿时尽显出来,属于极道组织的上位者气质很突出。
这副姿态和刚才的普通老人全然不同。
眉眼间虽然有苍老感,但仍旧有凶性迸发。
“大哥,您为什么对那小子这么客气,竟然还对他用以大礼?”
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三个老人,刚才那个被称为平岛的老人,此时忍不住皱着眉问了句。
这实在和大哥平时的姿态太过迥然不同。
虽然平岛也知道他们极道确实没落了,甚至有时连底下的小弟都养活不起,但面子这种事还是很在意的。
而且自己大哥身为盐桥组的社长,曾经也是经历了腥风血雨过来的,哪怕再担心法律和警察的关系,也不应该对一个小子这么客气才对。
再者说了——
即便现在警察对极道组织盯的再紧,实际上他们还是能做一些事情的。
只要不弄出人命关天的大事,没被无良记者给拿起报导,哪怕打断胳膊腿也算不上什么,最低也能敲闷棍外加恐吓。
曾经能提着刀在大街上乱砍的人,无论再被法律之类的给压制,依旧还是掩捺不住己身的凶性。
他很奇怪为什么大哥要对一个小子这么客气。
就算是能够平白得了曾经的一笔坏账,也不至于行刚才如此大礼进行道歉。
虎死威还在,凶无戾犹存。
让一群本来没底线的家伙守规矩,实在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毕竟无论何时都有对策,只要下手足够黑的话。
而面对身后平岛的发问,二木直辉只是耷拉着眼皮,声音淡然的说道:“毕竟是我们不占理,鞠躬道歉又怎么了。”
“可也不至于您这样道歉,不过就是个年轻小子而已。”
平岛越说越觉得不太顺心,脸上的疤痕狠狠的皱在一起,有些懊恼的说道:“甚至还为此开除惩罚了那些小弟,底下的人现在已经议论纷纷了。”
这位老人年龄绝不比二木直辉要小,而且凶神恶煞的长相实在唬人,可此刻却抱着双臂独自生起了闷气,仿佛有些对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