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忽然想起这件事,并不是觉得难过。
其实蔚先生以前是探过班的。
虽然我们的缘分始于一纸合同,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蔚先生实在是个好金主。
他位高权重,素日不苟言笑分外成熟,虽然一心只有工作,可仍旧心细地帮我处理家里的事。他给了我最优渥的条件,没有特殊的癖好,平时十分体贴,偶尔会来探班,也会记得给剧组的人带礼物。
也未听说过有其他情人。
他将我从泥潭中救出,毫不吝啬地给我机会、还给我体面。我心怀感激,所以尽心尽力去维护我和他之间的包养关系——要足够体贴,但不能逾矩。
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亲近和疏离都要有分寸,掌握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能引起对方厌烦。
我想我应该做的不错,这或许是他两年过去仍未冷淡我的原因。
尽管也谈不上多热烈。
“卡——”
陈导喊了停。
我暂未将情绪抽离。
“不错,就是要这样的效果,这条过!”陈导喊道,“何枝你退回刚开始的地方,我们再来一遍,换个机位拍一下特写!”
于是我便退回去,循着刚刚的情境,再走一次。
又拍了几条,陈导看过,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卡!收工!”
与此同时,编剧和其他工作人员也都松了一口气,都鼓起掌来,面上带笑互相祝贺:“杀青了杀青了!杀青快乐!”
我站在原地,任由自己出神,思绪轻忽。
这时,胡泽良抱着一束花走过来,看得出来他刚刚专门去整理过发型,他将花递向我:“何枝,杀青快乐。”
我接过花:“谢谢。”
然后又一一鞠躬谢过导演等剧组工作人员。
按照计划,随后整个剧组的人员会一起乘车回到影视城,参加晚上的杀青宴。杀青宴后,再无我的事,可以随时离开剧组。
回程的路上,胡泽良要请我同行,我以仍旧沉浸在戏中的理由拒绝了他。
保姆车上,坐在副驾驶的助理小戴递过来一捧花,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水滴,馥郁的方向静悄悄在车内弥漫。
小戴二十二岁,是刚毕业半年的大学生,青葱天真整日傻乐。她说自己是我的粉丝,梦想是当一个成功的编剧,让我演她的剧,抱着这样的热忱才进入了娱乐圈。
年初的时候,她到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