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原罪甲胄,胸甲开裂,露出布满猩红血肉的模糊人形。
作为载体的人类已经和黑天使完全融为了一体,他的躯体十分懦弱,为了在这种环境里前进,华生不得不以这种方式令他“妖魔化”,随后铁箱被取下,这是最后一个物资箱了。
“弗洛伦德药剂已经消耗大半,我们每在这里浪费一分钟的时间,都会无意义地消耗它,一旦全部用完,我们都将迷失在其中。”
华生的声音有些紧张,这无处不在的逆模因影响,才是限制她们行动的最大因素。
“如果现在返程的话,省着点用,这些药剂足以支撑我们离开逆模因影响范围,但继续在这里耗下去,我们之中便需要有人做出牺牲了。”
华生说着看向了弗洛基,这个家伙完全没有参与这些争论的意思,他一直在羊皮纸上涂涂画画,对外界的一切都毫不在意,大概他的脑子里,也只剩下了这些事了。
洛伦佐沉默,焰火渐渐地熄灭了,不久后他带着残余的火苗,从融化的病坑中走了出来。
“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疏忽了。”
洛伦佐思考着。
局面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对劲,当然,最主要还是来源于洛伦佐与疫医。
疫医不畏死地来到这里,是为了守秘者,是为了真理,而现在这一切都变得有些虚妄,他是断然不会在这里送死的。
现在疫医也有了活着离开的理由,如果洛伦佐再这样固执下去,说不定两人之间便会开始战斗。
华生保持着静默,她似乎一直处于中立的立场,没有人知道她会在那时做出什么样的决策。
疫医的目光在几人的面容间来回地闪动,他倒觉得会是自己占上风,虽然不太清楚华生,但疫医能感受出来,华生会站在洛伦佐那一方,而这个一直沉默的家伙又是如此地冷静与理智,她会配合自己,一同把洛伦佐拖离这里。
“我想,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洛伦佐抬起头,双目失去了光泽。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洛伦佐望了望这些密集的纪念碑,或许有什么是永恒的,但终究也是一个又一个冰冷的金属。
“你是说……守秘者们都死了吗?”
华生早已想到这个结果,她问道。
“或许吧,我在祂的【间隙】里看到过的,哪怕是被升华的猎魔人们……他们哪怕执掌着权能·加百列,最终也会变成一个又一个失去自我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