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郡王说得轻巧,但这雪团儿并非一般的猫,而是一只灵猫,它能识美人,能听懂人话,皇贵妃娘娘虽将它赐了我,亦时不时让我抱回宫给她瞧一瞧。她若见了雪团儿的伤势,因此伤心该怎么办?”
“便说大街上出手伤个人还该讨回公道,我眼下不过想给雪团儿讨个公道,小郡王竟是打定了主意要拦着?”
姚素素说到这里,余光扫到自己身旁惊魂未定的林若楠,心生一计。
她一笑:“再者说,这柴狗伤到并不只雪团儿,它方才那么冲出来,把绾儿妹妹也惊着了不是?”
林若楠今日是随琮亲王府的车架来的。
姚素素这话是什么意思,众人心知肚明。
南安王府虽是郡王府,得罪一个皇贵妃已是不妥,遑论再加上一个琮亲王府呢?
程烨还欲开口,竹林外,有人喝道:“烨儿!”
南安王迈步朝这里走来,沉声道:“烨儿,退开。”
“父亲?”
“退开!”
程烨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忤逆父亲,只好让开几步,露出被他掩在身后的云浠。
南安王又息事宁人地对云浠道:“即是这对柴狗母子犯了错,还望云浠小姐莫要再护着它们,把它们……交给家仆处置了吧。”
怀中幼崽发出呜咽之声,就像是明白了什么,怕得厉害。
云浠没应声,垂下眸去看它。
她即救下了它,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人夺了命去?
它这么小,究竟做错了什么?明明都是命,就凭着你姚素素养的猫比它金贵么?
罗姝也走上前来,摇了摇云浠的手臂,劝道:“阿汀,要不算了吧?”
云浠看她一眼,只摇头,低声道:“不能算。”
这时,武卫们见云浠分神,其中几个立功心切的竟不管不顾地要去夺她手里的幼崽。
手刚伸出去,便被一人从旁握住。
程昶寒声道:“干什么?”
竹林碧叶下,他一身青衫,像是从这满眼清清落落的竹色里凭空幻化而来。
众人皆怔了一瞬,都恭敬道:“三公子。”
程昶没开腔。
方才厮役来跟南安王妃禀报这里的事时,他其实从旁听了个大概,可是现在,他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柴犬,又看了眼云浠怀里战战兢兢的幼崽,心中彻底凉了下来。
他又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