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远的地方。”
就像他这个人,哪怕再随和,再温柔,也似乎与人保持了一段云山雾罩般的距离,淡漠且疏离,仿佛他的红尘,不是这世间红尘。
方芙兰温言劝道:“阿汀,莫说侯府如今败落了,便是没有,三公子贵为将来的王世子,贵为亲王,也很难娶一个将门出生的女子。且再说,他如今看起来是转了性,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与他相交不过尔尔,又怎知他骨子里究竟是怎么样的?你在金陵当了这么些年的捕快,为他收拾过的烂摊子岂止一二,就不怕他又变回去吗?若是……”
方芙兰叹一声,“若是他心中也有你倒也罢了。长嫂为母,阿嫂拼着不要颜面,也雇人去琮亲王府为你说一说亲,可你也说了,他心中……是什么人也没有的,如此一来,哪怕咱们女家先登门,这亲事也是不会成的,反倒要累你落个攀附权贵的名声。”
“阿汀,你听阿嫂一句劝,把你对三公子的心思收一收。你们缘分浅,不值得。”
月色悱恻,映着院中疏影横斜。
云浠只顾垂眸盯着院子里交错的影,半晌,说:“阿嫂放心,我自有分寸。”
这话模棱两可,既没应了方芙兰,也没回绝她。
可方芙兰却咂摸出了其中滋味。
情之一字上,何为分寸?是明白他的心思,也明白自己的心思,所以规行矩步,不越雷池一步,只在寂无声处,安静且惊心地守着这个人吗?
方芙兰道:“阿汀你……是真的非常喜欢他?”
“我不知道。”云浠说,又低声解释,“我从来没喜欢过什么人,不知道现在这样,算不算非常。”
方芙兰再叹一声:“阿汀,阿嫂是过来人,有的话纵然锥心刺骨,但都是为了你好。在心里装着一个得不到的人,是很苦的,时间一久,越能明白其中滋味,阿嫂不希望你这样,趁着还早,尽力止损,好吗?”
云浠没答。
方芙兰言尽于此,对云浠笑了笑,温言道:“去歇着吧。”
云浠点了点头,回到自己院中。
脏脏早已睡了,听到院门口有动静,撒腿迎上来,见是云浠,一面叫一面绕着她撒欢。
云浠却有些低落,蹲身抚了抚它的头,回了屋,沉默地坐在塌边。
其实她不明白,方芙兰为何会说,在心里装着一个得不到的人,是一桩很苦的事。
云浠看着跟着自己进屋,在地上打滚的脏脏,想起那日在南安王府,程昶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