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祖母不必担心,那张兵部布防图究竟是谁偷的,陛下心里其实有数。此事毕竟与忠勇侯府有关,侯府两位将军,陛下就是装装样子,也该问责一个。陛下挑阿汀问,就说明他暂时不会与侯府计较,即便日后要计较,阿汀也不会有事,左右——”裴阑说到这里,一顿,过得半晌才道,“左右琮亲王府的三公子会护着她呢。”
程昶回到金陵后,见到昭元帝与太皇太后的第一面,便当面回绝了赐亲一事,言明自己的姻缘要自己做主。
这个请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奈何昭元帝于心有愧,加之太皇太后有意成全程昶,只好应了。
眼下琮亲王府的三公子喜欢忠勇侯府的大小姐这事,朝中不说人尽皆知,有心人都瞧出来了,裴阑自然也心知肚明。
老太君闻言,狠狠拄了一下木杖,斥责道:“阿汀多好的姑娘啊,生生叫你给错过了!”
裴阑听了这话,半晌,低低“嗯”了一声。
因同在枢密院当差,云浠从岭南回来后,他与她见过数回。
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姑娘了。
她是行事利落的女将军,也是明媚生姿的大小姐,尤其是程昶回到金陵后,她大约是真的开心吧,连一颦一笑都动人心扉。
“罢了。”老太君道,“错过就错过了,日后好生寻一门亲,娶个贤妻也罢。”
“且要记得,人这一辈子,最要紧的是活得坦荡,否则哪怕富贵荣显,后半生也会受尽折磨,不得安生……”
裴阑点了点头:“孙儿知道了。”
他看了眼天色,“祖母,太晚了,孙儿扶您去歇着吧。”
……
翌日一早,阿久刚起身,就催着云浠扶她出门走走。
她受的伤虽重,好在身子骨十分结实,养了十来日,伤势日渐大好,得了大夫可以下地的令,迫不及待就要去府外溜达。
云浠掺着她,叮嘱她道:“大夫说了,你这一个月至多也就能在府内转一转,等伤养好了,我再带你出门不迟,否则要让我哥知道了,迟早又要训我。”
“这有什么?”阿久道,“从前没见着你这么怕他啊,怎么着,你是什么事被他拿了短吗?”
云浠看她一眼,没答话,把一旁的木杖递给她:“你自己走走看。”
阿久柱杖走了几步,又说:“要我说,你也别在府里呆着了,赶紧想个辙,回朝廷当你的将军去,回头别真被革职了,以后还怎么上沙场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