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有些错愕,但还是跟着她,来到一处偏殿。
殿中,夏萦尘坐于案后,丘丹阳拱手道:“公主殿下。”
夏萦尘为他倒一杯茶:“先生请坐。”
丘丹阳正坐于席,离案三尺,以示恭敬。夏萦尘看着他道:“驸马于朝上所定策略,不知先生有何看法?”
丘丹阳略一沉吟,道:“公主殿下应当知道,驸马并非独断专行之人,其实在此之前,驸马与我,已经就此事进行过商议。”
“我也知道驸马并非独断的人,”夏萦尘道,“不过驸马话术了得,虽非独断,有时却也会不自觉地带着人,按他的想法走,今日朝会上亦是如此,驸马指出一条堂皇大道,慷慨激昂,令人向往,但具体的操作手段,其实并未触及,只是事后想来,驸马似乎将事情说得简单了。”
丘丹阳道:“战略是大局,具体的手段则是战术,当日驸马定下夺取有翼城,进而攻占南原的战略,谁又能想到如此快便能做到?”
夏萦尘道:“抢占南原之所以能够成功,内有先生之卧底,外有血公主之助力,再加上楚阀自身腐化不堪,就算如此,也曾发生天蜈岭失守,差点全盘尽弃之事。夺取郢都,挟君王以令诸侯,难度比夺取有翼城大上不知多少,先生不妨直接答我,大约有几成胜算?”
丘丹阳道:“若是换作他人,大约连一成胜算都不会有。”
夏萦尘道:“换作驸马呢?”
丘丹阳道:“若是换作驸马,又有公主全力相助,却是至少有三成胜算。”
夏萦尘思索道:“三成胜算……已不低了。”
“对于这般大事,确实已经不低,”丘丹阳道,“驸马不但大局观极强,且行事看似大胆,却步步为营,一环扣着一环,就像夺取有翼城时一般,顺着大局布置巧计,有若疱丁解牛,明明让人觉得不可能做到的事,最后竟能成功。驸马今日所定之策,若是换作他人,几乎无成功的可能,但由驸马来决策,有公主殿下与血公主、丘某全力相助,胜算却不能算低。”
夏萦尘盯着他:“那先生还在犹豫什么?莫非先生不愿再相助我夫君?”
“非也,”丘丹阳道,“丘某之所以在此,既非为侯爷而来,亦非因公主而来,从一开始,便是驸马相邀,丘某多番考虑后做出决定。而驸马今日所定之策,虽然大胆,却颇有可行之处,事先更是全力征求某之意见,士为知己者死,一旦决定下来,丘某必定全力相助。”
夏萦尘缓缓点头,却又道:“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