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她推开玉潋心时,对方脸上惊讶不解的神情。
当初玉潋心和阙清云不辞而别,一走就是近百年,整个大璩各大仙宗门派,都指责她们师徒是旁门左道之人,甚至有人责难,大璩遭受天灾,也是因她们而起。
数不清的传言在坊间流传,自然也传到了玉州,传进玉仙门。
有人说阙清云和玉潋心登上天梯,去了仙宫,也有人说她们师徒被乱雷劈中,已然伏诛。
这些人不管怎么说,其结局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带着疑问去找莫长鸢,得到的也只是沉默。
这百年以来,她一直在努力修炼,也一直在等待。
等到后来,她不想再等,心中的期望化作执念,在她血肉里生了根。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无人亲眼见证,她就不相信那些传言。
所以当她可以独当一面,她独自离开玉仙门北上璩阳,踏着玉潋心和阙清云当初走过的山水一路行来,总期盼着,还能再与她们相见。
可记忆太遥远了,百年时间,足够人间一代换一代,她的心性与幼时相比也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她在寻找心中那道影子,想要相见,又惶恐相见。
不知百年过后,对方是否已变了模样,物是人非,旧念无存。
其实她心里也早已认了命,只是倔强的性情令她不肯妥协而已。
但当那人又凭空出现在她眼前,还和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容貌与姿态,她却陡然间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记忆喧嚣着,如破闸的洪流,化作两行泪水濡湿她的脸颊。
幼时与那师徒二人相处也不过数月,比起后来的百年,似乎微不足道。
可就是那短暂的时光,将一抹艳丽的红衣镌刻在她心上,以至这明亮夺目的颜色,也成了她的心头好。
她快步下山,及至湘山脚下,又忍不住回头一望。
封珏和公输衍跟着她停步,便听身旁女子哑着声吩咐:“刚才那是我姐姐,下次你们见到,放尊重点!”
两个男人同时沉默,被殷晴雪红着眼睛一瞪,他们又嘴角激颤,点头如捣蒜。
简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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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山距离璩阳不远,以玉潋心三人脚程,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
璩阳城不再是大璩的国都,规模也比原来稍小一些,外围还有大片坍塌的房屋和倾倒的城墙,经过岁月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