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提前告别,也是为了让分别不那么猝不及防,要让双方都做好准备才行。
南舟向来是很有礼貌的。
他们和先前的许多个夜晚一样,肩并肩回到了房间。
当天晚上,他们也在教堂的钟声里,像现在这样面对面躺着。
江舫一遍遍摸着他的手臂和胸口,好像是告别前难得的情感放肆。
实际上,他是在丈量计算,在控制住南舟后,想要绑住他,需要多长的绳子。
他听到南舟问他:“舫哥,出去以后,你想要做什么?”
江舫的指尖蝴蝶一样停留在他的肩膀上。
“出去之后……”江舫轻声道,“谁又知道呢。”
……
时间回到了现在。
“出去之后……”
江舫调整了一下睡姿,尾音里染了些笑意:“南老师想做什么?”
记忆全无的南舟,将那些冗余的烦恼也一并忘却了。
他认真想了想:“去看看海。”
江舫摸了摸他额前的发丝:“【脑侵】那个世界里,不是有过海吗?”
南舟:“那个时候没有认真看。它也和书里的不一样。”
江舫:“不用等到出去,我们明天就去看。”
南舟:“真的?”
江舫:“真的。再想想,出去了之后,想做什么?”
南舟一本正经地问:“外面的世界,车也会像这里一样多吗。”
江舫说:“会。我们也会有。到时候,我们买一辆房车,去世界各地露营去。”
南舟:“一辆车,就可以开到世界各地吗?”
江舫:“是,只要有公路的地方,我们都可以去一遍。”
南舟被他说得困了,含糊道:“那是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啊。”
江舫听出了他话里的困倦,诱哄地放柔了声线:“慢慢走,一直走,走到我们都走不动的地方,我们就不走了。活也活在一起,死也死在一起。”
南舟枕着江舫为他构建的梦睡着了。
梦里,他又梦到了教堂,以及和一个面目不清的人在窗边的一番对话。
那场对话似乎不大愉快,醒来后,内容照例尽数忘却,但那种心情还残留在胸腔中,让他发了好一阵呆。
直到江舫无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