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府上各处都在赞呢。”
“二奶奶谬赞了。”
焦顺谦逊道:“我自小就没少得奶奶…平儿姐姐照应,些许玩意儿又算得上什么,何况还是我治下的积货。”
他在‘平儿姐姐’四字前面略略停顿,王熙凤和贾琏并未听出什么,平儿听了却心领神会,一时霞飞双颊眼波盈盈。
幸亏天色略晚,她又被王熙凤挡了半边面孔,故此倒未曾被谁瞧出什么来。
“总归是你自己花钱破……”
王熙凤还待说些什么,冷不防大厅里传出一声大喝:“怎么还不进来?好个不孝子,却是要急死老爷不成?!”
贾琏听的面色一苦,忙催着焦顺进到了厅内。
王熙凤略一犹豫,便也跟到了门前,隐在墙后偷听里面的对答。
“见过赦老爷。”
“老爷。”
焦顺和贾琏上前见过贾赦,那贾赦却是迫不及待的把手一摊,连声催促道:“快快把那扇子拿来我瞧瞧!”
这模样倒像是正处在戒断反应的瘾君子。
焦顺再度取出那宝蓝布袋,从里面摸出扇骨缓缓捻开——上面有红绳束缚,故此并不会散掉——却不肯放在贾赦手上,而是先正色道:“若非看在琏二爷和二奶奶的面子上,这扇子我是决计不肯割爱的。”
贾赦原本正直勾勾的盯着那扇骨,这时听焦顺竟‘还敢拿乔’,不由抬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既有你们奶奶的面子在,却怎么还敢坐地起价?我原说是两柄一千两,如今你只肯拿一柄出来,却要作价七百两银子,这敲竹杠倒敲到我头……”
“老爷!”
这时王熙凤突然自外面进来,打断了贾赦的混账话。
她原本没想出头,可贾赦原还说一千两都值了,如今却又倒打一耙,骂焦顺是敲竹杠的,她若再不出来圆场,只怕这事真就要闹僵了。
笑盈盈进门后,王熙凤一面暗暗腹诽,这公爹枉为公卿贵胄宦门之后,强取豪夺倒还罢了,如今竟为几两银子斤斤计较,生生把一家子的脸都丢尽了。
一面巧舌如簧道:“先前那工部精编的蓑衣,便有钱都没出卖去,且大小也是个体面——这么着,我从公账上支二百两银子,全当是买那些蓑衣斗笠了,如此老爷只再拿出五百两就成。”
见是她出面,贾赦脸上才稍稍缓和了些,斜着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蛋,嗤鼻道:“哼!看在你的面上,我这回便不说什么了。”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