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些空落落酸溜溜的。
她也不敢深究这些感觉因何而起,只板起脸来斥责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袒护他不成?”
“不、不!”
薛姨妈小手乱摇,支吾道:“这事儿说来也不能全怪他,当初若不是我让他闹了误会,也万不会引得他、引得他……”
“误会?”
王夫人听说这里面还有误会,不由连声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儿索性你都招认了,要有什么不妥的我也好帮你参详参详。”
薛姨妈原就不是个有心计的,对自家姐姐更是无心欺瞒,于是便一五一十,将最初两人如何两次三番闹了误会,后来焦顺又如何误打误撞表白心迹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王夫人。
王夫人也不禁暗暗纳罕,谁成想那焦顺生的五大三粗,暗里倒有这样的小意殷勤。
又想这些事情倒比戏里面还因缘巧合,难不成真就是妹妹命里的劫数?
因心下好奇,又命薛姨妈取来了木雕、诗画等物观瞧。
那木雕已经被把玩的包了浆,诗画也明显看得出是经常翻看的,王夫人由是便知妹妹早已深陷其中。
等细瞧了那图画诗文,一时却又不敢相信这是焦顺所作。
薛姨妈忙将焦顺如何买诗,如何斟酌删改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
王夫人听了不禁默然,暗道怪不得妹妹深陷其中,倘若自己面对这等攻势,只怕也……
这么一想,心下的空虚和酸涩竟就又浓烈了几分。
当下强忍着不适问:“你如今又是个什么章程?”
“这……”
薛姨妈又期期艾艾道:“我、我也不知道,但这事儿须怪不得他,姐姐若…若是不许,我往后再不见他就是了。”
“唉~”
见妹妹话里话外都是在维护焦顺,王夫人忍不住暗叹一声,原本打定了主意要棒打鸳鸯的,可听了这前因后果,却竟萌生出三分不忍来。
于是拉着她的手道:“我这把年纪,久在园子里尚觉孤苦难耐,何况你尚在壮年就守了寡,遇到这等事乱了方寸也倒正常——只是,你到底须得为儿女考量。”
说到这里,她心里忽就冒出个念头来:亏得当初宝钗没许给他,若不然彼此成了一家,这丈母娘和女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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