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降谷零已经不在意自己是怎么从fbi手下逃离的——九成是安格斯特拉干的——那些和解离症相比,早就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事。
现在的他只想知道,另一个他,有没有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还有安格斯特拉……他知不知道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降谷零握紧手机,掌心内汗津津的。
这个病对他简直是一道晴天霹雳,完完全全超乎了他的预期。
在刚接受卧底任务时,他预想过各种最坏的结局,从无功而返到身份暴露被折磨致死,却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人格分裂这么离谱。
“安格斯特拉说你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降谷零知道自己应该尽早把解离症的事告知诸伏景光,并询问在过去生活里“自己”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作为幼驯染和战友,他不该对对方隐瞒任何重要情报。
然而现在,那枚小巧精致的窃听器牢牢镶嵌在他的耳朵上,让降谷零处处受限,举步维艰。
“波本?”
听到他许久没有说话,诸伏景光又喊了一声。
“……没事。”
降谷零不知道此刻有没有人在监听自己,因为不知道另一个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自己到底暴露了多少,他都没敢用公安间的暗语偷偷传信。
“我感觉很好。”
简直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感觉了。
……
结束和诸伏景光的通话,降谷零看了看时间,藏好公安联络手机,拿起另一部手机回到客厅。
没等多久,晚餐送来。
服务员放下晚餐后推着餐车离开,降谷零只是稍微问了几句就放过了他,毕竟屋内还有一个更大的情报源。
他将布丁放在自己对面的座位前,去敲响安格斯特拉的卧室房门。
“……波本?”
打开门的安格斯特拉愣了一下,降谷零发现他已经脱掉了那套西装,换上平时最常穿的卫衣,棕色的兜帽上还垂着一对熊耳朵。
“我多叫了一份布丁,你要尝尝吗?”
降谷零语气和缓,他直视着安格斯特拉的眼睛,同时在心里准备各种说辞。
第一个问他们旅行时发生了什么,接着问……不,还是先问一下耳朵上的窃听器,这东西对他的限制最大。
如果不赶紧摘下来,他都不敢和张口就要喊出他本名的风见裕也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