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所幸又很快停住。
他继续向上爬,直到在树冠的枝丫交叉处停下,用手撑了撑其中一条枝干,在确定承重力足够后,才把身体支撑了上去,后背抵住树干,两条长腿踩在另一边的枝干上,在树上稳住身体。
沈镌白腾出手,把越滑越下去的岑虞往上掂了掂。
“好了,没事了。”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喘,任谁抱着个拖油瓶爬树也吃不消。
岑虞缓慢地睁开眼睛,眼眶里红红的,她视线向下移,看见了底下的野猪。
体型硕大,长相眦裂可怖,两边的獠牙尖锐,它像是不满意猎物的逃脱,不断用身体在撞树,好在大树足够的粗壮,能够抵御住它的攻击。
树干被撞的摇晃,发出树叶摩挲的沙沙声。
他们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她坐在沈镌白的腿上,两条腿悬于半空。
下半身没有依仗,她只能把身体的重量全压在沈镌白身上。
空气里野猪的气味不好闻,岑虞勾着他的脖子,把半张脸埋进他肩膀里。
男人衣服有清爽好闻的洗衣液味道,夹杂着淡淡的海盐鼠尾草香。
野猪每撞一下,都让岑虞心悸。
恐惧让她没有任何的思考能力,只知道死死抱着沈镌白,好像他是大海里唯一的浮木。
沈镌白手臂揽着她的腰,大掌在她背后,一下一下地轻拍。
像是一剂安定,无声而有力地扎进她心里。
丽苏躲在柚子树上想了个办法,她把剥了皮,挤出果肉汁水的柚子递给周卓。
周卓的力气大,捧着柚子,往远离他们的位置丢。
野猪被声音和柚子气味吸引,终于不再撞树,转头去了另一边拱柚子吃。
树干的摇晃停下。
“”
岑虞后背发麻,已经全是冷汗。
感受到颈窝处有些濡湿粘稠,沈镌白低低地轻笑,揶揄道:“这么害怕啊。”
“”岑虞吸了吸鼻子,老老实实‘嗯’了一声。
“吓死我了。”她说,声音软软糯糯的,一点没了平时里的刺。
这头山里的霸王野猪慢悠悠地吃着柚子,一点不着急。
几个小孩躲在一棵树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在窃窃私语。
“早听我爸说山上有野猪,我还以为他骗我的。”
“这下可怎么办啊,咱们一起喊,能把山下的大人喊上来救我们吗?”周卓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