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懒懒的,既不像是玩笑也不算非常认真,我还是实事求是地回答了:“我五音不全,我不会唱歌。”
“你试试看啊,《汉广》就不错,调子不难。”
“我真的……”
“你试试。”
我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已经能预见到他一会儿将怎么嘲笑我了。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他的身体开始轻微颤抖起来,从平躺转变为半侧卧,我们俩背对背我都能感觉到他憋笑憋得很辛苦。
我还是把这首歌唱完了,然后闭上嘴巴准备睡觉。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样即兴改编的,从头到尾没有一个音对也是很不容易。”姬玉悠然地说道。
这可能是这几天他最开心的语气了。
但我却不觉得开心。
我小时候许多人喜欢这样拿我寻开心,让我唱歌或者跳舞或者绣花然后嘲笑我。那时候我母亲还活着,她对我说谁让你做你便说不懂不会,实在拗不过要做,别人非要笑那就让别人笑去,他们笑你你就在心里笑他们,一群无趣的人。
我历来如此,可是对于姬玉却不能像对别人那样轻轻松松地一笑而过。
我虽然早已筑起铜墙铁壁,但他是我圈在铜墙铁壁里面的人。
姬玉见我一直一言不发似乎也察觉到不妥,他说道:“你生气了?”
“我只是困了。”我低声说道。
姬玉笑起来,他说:“好吧,那我唱给你听赔罪。”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他居然一连唱了三首,从《汉广》唱到《蒹葭》再唱到《月出》,衔接得自然流畅。姬玉唱起歌来的声音和平时说话很不一样,非常清澈干净如同少年一般,那些歌从他的嘴里唱出来,即便是我原本不喜欢的曲子也变得好听了。
如同月光,如同清溪,会不会原来他的愿望也是成为这样的人。
只是清溪流经了污浊肮脏之地,无可挽回地不复当初。
我在他的声音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破晓,我不知何时和他面对面睡着。他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就像是之前那个同床共枕的晚上一般,不过这次没有那么用力,只是松松地抓住。
他非得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