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庄是东安户尹姓人家的庄子。早前卫玦等人到陵川后,经陵川州尹安排,在此暂住。庄子很大,中数间院阁,祁铭、章禄之几人为方便照顾朝天,歇在依山院,青唯跟着谢容与单独住在西边的拂崖阁。
拂崖阁院狭屋深,方不大,胜在静谧。青唯几日前跟玄鹰卫起去追出逃的李氏,连着数日不歇,昨天回,整个人精疲力尽,被庄中侍女带到拂崖阁,她没多想,倒就睡,直到今早黎时分醒,瞧见谢容与回房,才惊觉自又与他同住屋。
都说清楚初是假成亲了,这样总以夫妻之名同行同住,底下的人声声少夫人喊,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才理得分呢?
实这几日,青唯想白了,追查洗襟台的相她责无旁贷,跟着谢容与,自然能够步步厘清案情,可她到底是重犯,见不得光,与玄鹰司起行事,难免会成为他们的掣肘。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单独上路,竹固山牵扯出的线索千万绪,谢容与总鞭长莫及的方,由她前去暗中查访,非但不会他添麻烦,还能襄助于他,更甚者,岳鱼七失踪前,曾经在陵川带出现,她人行事,能顺带探访师父的下落。
青唯坐在榻边,透过窗隙看着黑沉沉夜,打定意等谢容与回,就和他说去意,岂知还没等上会儿,外间就传叩门声:
“少夫人,您歇下了吗?”
是德荣。
这个时辰了,德荣怎么忽然过?
青唯立刻把门拉开:“可是朝天的病势什么反复?”
“朝天尚好。”骤雨初歇,德荣笼着袖子,立在簇新的夜里,“是公子打发小的的,想问问少夫人可是在庄上住得不惯?”不等青唯回答,他又道,“出门在外,难免不如家中周到,不过少夫人放心,留芳与驻云已在前陵川的路上,她们在,少夫人起居想必会方便许多。”
青唯愣:“留芳和驻云?”
“是,公子吩咐的。”德荣道。
青唯得知谢容与是为了自才让留芳驻云赶陵川,心中动容,可她去意已起,想了想,仍是实话说道:“你去信封,让她二人不必了。我日前已经和你家公子把话说开了,我二人初是假成亲,不便再以夫妻之名相处,眼下住在同屋,实在不妥。我已想清楚了,等到上溪的案子厘清,我即刻动前往辰阳,辰阳那里工匠多,说不定能找到用的线索,再者,我师父在辰阳山居,我想回去寻寻他的踪迹。”
“少夫人要走?”德荣怔道。
青唯“嗯”声,“以这几日,麻烦你为我另寻处住,我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