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出入,这是常有的,有时候都不是因为贪,而是因为一些很小的事故,因此只要出入不大,朝廷一般不会细查。昭化十二、十三年脂溪矿山的账本章庭翻了,差额尚算可以接受,这一点从户部压根懒得派人过来就可一斑,枢密院煞有介事地派了一名四品将军调查此案,章庭所以想问问封原:你这么大费周章地来陵川,究竟是来查案子呢?还是案子只是一个幌子,你是打着查案的名,寻找这个五年前失踪的通判岑雪明?
章庭封原不语,语气缓和了些,“那么依将军的意思,眼我的重点,应该是找到岑雪明?”
封原颔首:“正是,非但要找到他,还要找到他留了什么罪证。”
章庭“嗯”一声,意示自明白了。
其实章庭所料不错,什么账目有出入矿山有问题,那都是幌子,封原此番来陵川,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到岑雪明。
眼小昭王已经查到岑雪明,甚至知悉了岑雪明作为中间人,帮曲不惟贩售洗襟台登台名额的内情,一旦岑雪明留的罪证落到小昭王手,他这一群人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封原本来想跟章庭挑开说明的,谁知他来之前,曲不惟切切叮嘱,说自当年卖的名额虽然是从章鹤书手上拿的,但章庭对这事是一点不知,章鹤书也不想让他知道,是故封原还得在语上多注意,万不可把秘密说漏了。
封原一个粗人,哪会打什么辞官司,几句话让章庭看出破绽,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想了想,干脆往问,“那个沈澜,你也查了吗?”
“查了。”章庭道。
此前封原来信上说过了,岑雪明失踪前,和一个洗襟台幸存的士子有接触,这个士子叫作沈澜,后来因为伤重不治,不幸在昭化十三年的八月故去了。
章庭道:“这个沈澜家中是做字画买卖的,早年中过举,被遴选登台不怪,身上没有可疑之处。”他说着,一双狭长的眼直视封原,“说起来,岑雪明也是在洗襟台坍塌不久后失踪的,将军又着力查这个沈澜……怎么,难道岑雪明的失踪,与洗襟台有关系?”
他稍稍一顿,“眼小昭王也在查洗襟台坍塌内情,将军不去问问殿?”
封原被章庭这么一噎,一时间简直不知说什么好。
他知道章庭这话只为试探,倒不怕他跟玄鹰司那边漏了风声,只是这么藏着掖着的,实在太难办差了。
他左右为难,张嘴“总之,反正,大概……”了半晌,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闭了嘴,掀帘朝车窗外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