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妍有怕,虽说他们是表兄妹,小时候宫中常有往,可是比起赵疏,她更畏惧这位看似随和实则疏离的表哥,只是眼下赵疏身为帝王,有许多事她好问,只好找到谢容与这里。
“这么晚了,找我有事?”谢容与问。
赵永妍看他一眼,很快低下头,“是这样的……仁毓想问问,张二公子近日是否京中。因为……因为仁毓听母亲说,张二公子是跟着表兄一起回京的,可是你们回京那天,仁毓没有看到他,仁毓本想进宫问问皇后娘娘,娘娘身上月份大了,母亲让仁毓要多扰,仁毓只好找到表哥这里……”
赵永妍这么一说,谢容与想起了。
他回京后,长公主与他提,说赵疏想为仁毓郡主和张远岫赐婚,特地询问老太傅的意思,老太傅夏天时去信陵川,问张远岫的心意,张远岫隔了许久才回信,信上只问候了老太傅,称是别的事他回京后自禀与官家。
赵疏这一辈没有公主,赵永妍是裕亲王之女,昭化帝亲封的仁毓郡主,已是身份尊贵的了,寻常人遇上这样的事,高兴都及,却知道张远岫因何迟迟应。
谢容与道:“张忘尘是御史中丞,眼下三司诸事繁杂,他回京当日先行去了御史台,想必你是因此才没有见到他。”
赵永妍点点头。
她又犹豫了许久,“几个月前,老太傅给张二公子去信,信上问了他一事,张二公子回信说,回京后,自禀与官家,眼下他已经回京半月有余了,表哥可知道……可知道此事他禀说官家了么……”
她知道自己冒昧,甚至可以说非常唐突,可是她已等了小半了,原本以为一早就有结果。
谢容与看着赵永妍,虽说他们回京已逾半月,但这十数日,几乎每一个人都忙得席暇暖,每日廷议后,宣室殿中的灯火一直要掌到夜深时分,赵疏没时单独见张远岫提,张远岫自这样的时候面圣只为自己的私事。
谢容与本想劝赵永妍安心等候,她的事自有裕王妃为她『操』持,可是话未出口,他忽然想到,是每一个人都像小野一样,辰阳山自由自地长大,去随意爱恨随心的,他眼前的这个表妹,她被宫规束缚着,教条约束着,今夜她背着裕王妃,偷跑到宫门问一个结果,许于她而已经付出了莫大的勇气,所以何必说一冠冕堂皇的话搪塞她呢?
“朝中诸事繁忙,张忘尘回京未必有闲暇与官家禀说私事,好母亲今日进宫了,你且等上几日,我回头请母亲与官家提一提。”
赵永妍听了这话,又惊又喜,她没想到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