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防疫病,朝廷一把火烧尽了那些掩埋的,挖不出的尸身。只是尸身没了,那些焦黑的残垣断壁始终留存在原处,那是比人命更长久的物,而今有心人一块一块掀开,尘嚣四起真相即出,在人世掀起层层风浪,京学生士人闹,朝廷大员对洗襟台的非议日渐鼎沸,谢容与不知最的几块残岩揭开,他们所有人面对的又将是么。
他只知,他小野走到今日,不悔。
一封回函写完,外间天已黄昏,谢容与略略收拾了书桌,拿了薄氅,对青唯:“走吧。”
“去哪儿?”
“东来顺。”谢容与温声,“不是说想去吃鱼来鲜?”
青唯拽住他的衣袖,“我随口说说的,午食吃得晚,这会儿不饿。”
谢容与笑了笑,“到那儿就饿了。”
“哎。”青唯仍是拽住他,踌躇着,“我真不想去。我身上……不舒服,不想走动。”
谢容与稍稍一怔,明白过来她的。
昨夜几番情动,他食髓知味,到底累着她了。
可他也是平生头一遭经历这种,有点掂不稳轻重,“要不要请医婆过来帮你看看?”
青唯敛着双眸,“不是那种不舒服。就是……乏得很,发酸。”她不知怎么说,想了好一会儿才,“就跟练功夫似的,好久不练,猛地练了,身上也要酸疼一阵,但是天天练,久而久之习惯了就好了。”
青唯这话就是打个比方,谢容与却听出了别的味,“娘子这?”
暮间阴阳交割,天『色』十分暧昧,霞光斜照入户,像琉璃灯彩,谢容与抱起她,把她放在适才写回函的书案,声音沉得像夜流转的湖水,“那先习惯习惯?”
翌日晨,谢容与起的时候,青唯还在熟睡。
虽然“新婚燕尔”,该办的差还是得办,衙门那边不必点卯,他今日得去曲侯府一趟。
曲侯府在城南,从江府过去,要小半个时辰,德荣知主子要出门,一早就套好马车,在门口等着了。
而今曲不惟落难,多少波及到军候府,曾经光耀一时的高门贵户门可罗雀,之所没败,有两个原因,其一,曲不惟的正妻,曲茂的生母出生周氏,周氏乃名门望族,祖上更是大周朝的开国元勋,根深叶茂,要护住一个族女外姓孙儿,并不难;其,曲不惟虽获重罪,曲茂却在洗襟台名额买卖一案立下达功,案结非但不会罚,照理还该行赏的。
谢容与的马车在侯府门口停下,周氏一早就在门口相候,她不卑不亢,知曲不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