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睁开眼之时,来到了一个纯白的世界。
一切都是白色的,眼前是一个没有形状的影子,无法形容,无法触碰。
“这是.哪里?”路明非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传来熟悉的冰凉的触感。
无数个气泡从纯白的空间里涌现出来,气泡里播放着像是电影一般的片段。
路明非愣了愣,在某个气泡里看到了上杉越。
或者说,是幼小的上杉越。
孩童稚嫩的脸上挂着笑容,有着柔软卷发的修女吹灭了蜡烛,俯下身,亲吻孩童的脸颊。
另一个气泡飘过,这是一个双重气泡,小时候的源稚生和源稚女坐在山顶,仰望着星空,一颗颗流星划过,源稚生指着天上的流星,拉着弟弟的手微笑,好像在诉说什么。
还有绘梨衣,她穿着婚纱,手捧花束,望着飞过的白鸽,在教堂前亭亭玉立。
连老唐的也有,那是一家高级餐厅,穿着礼服的高挑女人从豪车上走下来,涌入了富丽堂皇的大堂,康斯坦丁戴着着厨师帽掌勺,老唐坐在餐桌的一角,得劲地拍手,餐桌上摆着一条澳洲大龙,晶莹的白肉在冰块下冒着白气,他大手一挥,扯下一条龙虾爪子,摆到了另一个餐盘里。
“这些.都是他们的梦吗?”路明非手指拂过绘梨衣的气泡。
“你的梦又是什么呢?”
虚无缥缈的呓语在耳边响起。
周围的气泡一个个破裂,猛然间,下起了大雨。
潮湿的泥土味道涌入了路明非的鼻子里,还有腐烂的味道。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是个地下水道,是的,那是他来到苇名的第一天。
但是,被困在地下水道里的人并不是他。
那是一张冷漠的脸,穿着旧时的古老服饰,蹲坐在水底,沉默地仰望着乌黑的天空。
一份信扔了下来,他捡起了信,阅读一番后,眼神忽然变了,变得像是要去狩猎的狼。
士兵在上方交谈,脚步声远去后,他站了起来,衣服上沾满了泥水。
滑溜溜的青苔长满了石壁,但他很轻松地就跳上了石壁,藏匿于草丛之中。
“好厉害”路明非不由得感叹。
他当初被困在这个地方十几天,哪怕挣扎着爬上去,也会被上面的士兵用长枪捅穿心脏,剧烈的痛苦之后,醒来又会回到地下水道,周而复始,宛如永远不会结束的轮回噩梦。
有那么几天他干脆放弃了,躺在泥水里,两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