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经年耕耘社稷,于臣更有知遇之恩,臣唯有一死以报君,待至九泉之下得见大魏列祖列宗,臣必会将陛下为君之得失一一道来……嗝。”
封琰:“……你喝酒了?”
裴侍郎带来的那老酒后劲极重,夏洛荻捂住嘴定了定神,道:“犯官失态,不过犯官该说还是要说,犯官在牢中草拟了一篇告大魏列祖列宗疏……”
封琰不怒反笑,伸出一根指头,在她诧异的神情下,戳着她的脑门让她倒在罗汉床-上。
“你去告,告再大声今夜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
皇宫的夜空上,远方露出了鱼肚白。
高太监带着洗漱的宫女来时,发现殿前的侍卫太监都被支开了,只有皇帝一个人坐在殿前的御阶上。
“陛下?”高太监一时没弄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瞥了一眼殿门,“陛下为何在殿外?”
封琰语调有些苍凉:“高昇,宫妃顶撞君王如何处置?”
在夏洛荻面前,他这龙椅坐得,既没面子,也没里子。
虽说把她强行捆在榻上让她反省了,思前想后,他还是得给她点正经的教训。
高太监闻言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这个骂圣……是在帐里,还、还是帐外?”
“帐外。”封琰怪异地看着他,“帐里帐外有什么区别?就算在她家骂朕也得罚。”
区别大发了,万一你们在打情骂俏呢。
高太监不敢详细解释,道:“陛下是天子,身为嫔妃这般无视上意,确是该罚,老奴这就召内刑监的人来——”
“倒也不必这般兴师动众。”封琰没想那么多,索然道:“朕就是想罚她一下,消消她的气焰。”
高昇品了品皇帝这七分苦涩三分恼的语调,一时间心领神会,正色道:“陛下思虑得周全,夏大……夏才人性情刚烈朝野皆知,初入宫闱若还这般刚烈,日后面对六宫娘娘,势必要吃些苦头,此事按宫规可大可小。”
封琰:“你往大了说。”
高昇很是做作地说道:“往大了就是杖责个五六十、内刑监水牢泡个三天三夜,先帝那时留下来的,陛下若愿意,老奴这就派人收拾收拾,没准还能用。”
皇帝一脸“宫里还有这种鬼地方”的表情,又扭过头去,问道:“有没有再轻些的?”
高太监:“再来,还有悬梁刺股之刑,将青丝缚于梁上,下设钉凳,站上三五时辰,九尺男儿也要哭成个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