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地走了,那厨头便低头弓腰,捧着跟在后头,捯起小碎步,一道往前院行去。
车夫看得直咂嘴,小声说道:“这家小姐好大的脾气。”
这次伙房里众人都笑了,门子往他头上钉一个栗子,笑骂道:“她是哪门子小姐,夫人身边的丫鬟罢咧!你家老子也不多教你些规矩,好没眼色!”
穿了两进院门,少女才将玉盆接过,将厨头打发走,往正房行去。
刚走到院门前,便看见一老一小,两个男子正跪趴在正门外的廊前,两人都穿着锦衣,老的那个更是峨冠博带,做士族打扮,身上俱都被过夜的露水打湿,竟然跪了一夜,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咬着牙坚持着。
少女垂下头,从二人身前走过,进了正房,又穿过珠帘,有意无意,将腰肢扭的幅度增大些,待看到一个赤袍男子的下摆,连忙跪下,双手将玉盆高高举起,直到再听不到洗手洁面的声音,才起身,缓缓倒着退了出来,从头至尾,不曾敢抬头看过一眼。
赤袍男子洁了面,接过身边一位雍容少妇递来的手巾,粗略的擦了擦,将手巾丢还,隐含怒气地说道:“你家这亲戚,忒不像话,那些话是他们能说的!?”
少妇眼泡肿肿,犹有泪痕,争辩道:“不过是黄口小儿,不懂事的话罢了,你发那么大火作甚?如今他们在外面跪了一夜,白家家主好歹和你白师姐是血亲,年纪也大了,这万一要是跪坏了事,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先让他们起来罢!?”
赤袍男子啐了一口,骂道:“什么如今掌门凶多吉少,以后楚秦就是他白家天下,这种话是他一个黄口小儿能知道的?能懂的?还不是听了大人们说话,出来学舌!一家子背后还不知道怎么打算的呢!”
少妇撅起嘴,也来了火气,不觉提高了些音量:“你怎这般死脑子,我们白家上有筑基仙师,下有未来掌门,还有个天赋绝佳的小展仇,多么粗的大腿,你如今不依不饶,要是掌门仙师真有三长两短,日后在门中……”
话未说完,‘啪’的一声,脸上已着了一巴掌,现出五道鲜红的指印,不敢置信地呆望着身前男人,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涌了出来。
“掌门师兄鸿福齐天!多少事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你这恶毒妇人,感情真打算把他咒死,以后凭着娘家享福!?告诉你,惹火了我,先把你休了!”
赤袍男子也气得不轻,喝骂之后,又将屋里桌椅家具踢了一通泄愤,然后一甩门帘子,快步走了出去,到得院中,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