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纷飞的竹叶,眉眼虽然秀丽又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凌厉。
她自小在钟南山长大,也是被这个女子一手带大,教会她礼义廉耻诗词歌赋,到后来被徐昭苏一眼相中带下山去,一直到被活活烧死都再未见过面。
——至少,上一次执行任务是这样,这一次徐昭苏的事情有变,没想到竟然还有其他变故。
手里茶香袅袅,身着素衣的女子眸光颤动:“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为师喜欢喝羊岩勾青。”
茶形状勾曲,条索紧实色泽翠绿鲜嫩,汤色清澈明亮,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茶。
“师父的喜好我时刻记在心里,”时清薏跟着喝了一口,微苦,她想了想,悄悄把茶推远了一点,果然她这个人还是喜欢吃甜的。
“清薏,你的事为师本来是不想插手的......”茶盖咚地一声扣上了。
本来不想,那就是要插手了。
时清薏心里叹了口气,不自觉坐直了身体。
“数年前陛下想带你下山,为师没能保住你,后来种种因缘际会,你怎么想的为师从没管过,我只当你忍辱负重,可如今你将她放出来——”
“是想做什么?”
春雷轰隆一声,打破表面上的古井无波,把尚且平静的镜面击的粉碎,就跟那片片碎裂的茶杯一样。
——
徐昭苏做了噩梦。
梦见十八岁那一年司天监卜到她将遭大难,朝臣建议她远上钟南山祈福,她原是不信这些的,只是那年冬天一场大病险些要了她的命,被忧心忡忡的老臣规劝才不得不去。
钟南山风雪连绵不断,皑皑白雪覆盖山峦,远离人间尘嚣,也远离歌舞升平,她原是想做个样子就回去,结果不想竟在山里遇见刺杀。
对方来势汹汹,她带的暗卫在茫茫雪山中实力大打折扣,她们且走且逃,眼看就要走不出去时被一个白衣女子所救。
一身凌冽的白衣像是终年不化的风雪,伸手扶住女君手臂,却不肯多靠近一分,声音也只是冷淡:“小心。”
身居高位的女君闻声抬头,女子三千青丝被一根木簪简单馆住,一身素净白衣不沾尘嚣,未施粉黛却已胜过她这些年所见无数绝色。
一见倾心,不外如此。
后来徐昭苏想起那时大概就是一句一眼误终身,直到那白衣姑娘松了手,女君都未曾回神。
钟南山弟子向来是不下山的,在山中苦修一生才是她们的归宿,女君一时鬼迷心窍,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