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低垂着头,任由鞭子打在她身上。
不是没有反抗过,但当反抗只换来更为痛苦的刑罚以后她学会了隐忍,毕竟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没有实力就算拿下了她的性命都没有人会为她主持公道。
而就是这种从不坑声的模样,没有惨叫没有求饶才更让百里空更为火大,为什么这样一个没有用的废物反而能够得到公主的怜惜?凭什么?
他恨不得打死她。
而这一次似乎跟过往也没有什么不一样,慕寒衣跪在原地,死死咬着牙,但就在鞭子即将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刹那,她却骤然伸出手去,反常地攥住了那根携卷在雷火的灵鞭。
那只手纤细又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明明脆弱的一掰就折,却仿佛毫不费力一般的攥住了那柄上品的灵鞭。
衣衫破烂的少年人缓缓抬起头来,那是一双格外漆黑的眼睛,镶嵌在白的几乎透明的脸颊上,漆黑如同没有尽头的深渊,炽热的阳光都照不进里面分毫。
眼尾之处惨白的肌肤仿佛出现了一道一道细微的裂痕,漆黑的火焰从眼角溢出,呈现出诡异的暗色,看的人心里无端发怵。
百里空背后莫名一寒,这种废物怎么可能接得住他的鞭子呢?
“废物,松手!”
他神色更狠,猛地扯动鞭子企图把慕寒衣带翻在地,出乎意料的却没有扯动,很快他就骇然的发现不仅是眼角,那个废物的掌心也缓缓蔓延出黑色的火焰。
火焰迎风涨动,闪电般攀爬上他的本命灵器,上品灵鞭顷刻间覆盖上漆黑的冰晶,仿佛能够凝结灵魂的寒冷如附骨之髓。
不知何时一直跪在地上的人竟然已经站了起来,苍白的手指轻而易举的掐住百里空的脖子,将壮硕的少年人直接悬空举起。
身体嘶哑宛如魔音。
“你说,什么?”
百里空猝然睁大双眼,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骇然的画面。
“魔、魔——”
他的话没有说完已经闭上了眼。
——
皇宫倚靠着一座深山而建,在山顶上修建了一座巨大的高楼,此刻无数的灵力在暗夜里轻轻闪动,宛如漫天星子。
撞墙再次失败的时清薏站在唯一的窗户前凝望着夜空,夜风高高吹起她的裙摆,系统在她耳边深沉的念着台词。
“命运的齿轮终于驶向了它既定的轨道。”
时清薏:“说人话。”